若是自己有個一兒半女的,哪會輪到姓陳的在盧家大院端架子?
盧恩成一度懷疑是唐慧卿不會生,生不了,而他自己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自從在一個下大雨的夜裏,他與丫鬟蓮惜幹了那事,捅破了一層窗戶紙,其後,便時常與蓮惜攪合在一起……
唐慧卿偶爾看出了兩人之異常,但也強忍了,裝作沒看見,不知道……
蓮惜畢竟是唐慧卿的貼身丫鬟,若是蓮惜能生出個孩子來,唐慧卿亦感欣慰了……
可是,一年又一年,春來又冬去,蓮惜的肚子始終無變化……
唐慧卿幾次暗示盧恩成,希望給蓮惜一個名份,不要再讓其擔著“丫鬟”的身份了,可盧恩成一聽說此事,倒是滿肚子的火,罵唐慧卿,罵蓮惜,罵她們都是沒用的女人……
有一回,盧恩成與唐慧卿在屋裏吵架,蓮惜在窗外聽見了,流著淚,連連搖頭……終於在一個夜裏,蓮惜吞了兩包耗子藥,待唐慧卿發現時,蓮惜已經死硬在床上了……
盧恩成的日子,在無趣無聊中一天天地過著,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失去了色彩,看不到希望和光明……
直到抗戰爆發,各地難民逃來樂州,兩江航會亦遷了過來,盧恩成同楊順成一夥人,慢慢地打成了一片,聽他們說一說大上海的事情,說上海的舞廳有多少五顏六色的燈光,上海的舞女們,穿著開衩至大。腿的旗袍,如何的性。感……
盧恩成覺得自己仿佛是井底之蛙一般,享受到的好東西,見識到的好玩意兒,實在太少太少……
盧恩成在與楊順成一夥人喝酒時,便時常地吹大牛,說在樂州,隻要有他盧恩成在,什麼事情都罩得住……
在陳叫山忙著聯合大學的事情時,盧恩成便時常到六號倉房去,同楊順成一夥人,在船上喝酒、打牌、耍錢賭博……
今兒下午,盧恩成同楊順成一夥人打了一陣牌,又買來幾壇酒正喝著,忽聞北岸有五個女學生要過江……
五個女學生,年青漂亮,麵容姣好,化了淡淡的妝,穿著黑色百褶短裙。略帶醉意的盧恩成,慢慢有些心波蕩漾……在船上時,便對女學生看來看去,恨不能用目光,將女學生扒個渾身精光……
船一抵南岸,盧恩成再也按捺不住,慫恿並鼓動楊順成一夥人,將五個女學生挾持到了六號倉房……
一群大男人,滿嘴噴著酒氣,將衣褲脫了,嘻嘻哈哈地笑著,朝五個女學生撲去……
五個女學生奮力反抗,撕、抓、咬、踢、打……且其中有人,大聲喊叫著,說要告訴陳先生……
盧恩成頓時又怒又急又恨,掄起巴掌,朝女學生的臉上抽去,並狠勁地卡女學生的脖子……
楊順成和其餘幾人,也頓時慌了神,連打帶掐,並言語威脅……可當他們慌亂提褲子時,發現其中兩個女學生,已經斷了氣,另有三個,連連叫罵不休……
“打,給我往死裏打——”
盧恩成歇斯底裏地大吼著……
在一夥人拳腳相加時,其中一個女學生,在楊順成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拚命朝外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