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開始為賀橋做著各種準備:將新橋中間綁上通橋剪彩紅綢,挽上了大紅花;將敬香的大鼎爐,抬至新橋中部;舞龍隊、獅子隊、采蓮船隊開始進行跨橋表演的最後彩排;鑼鼓支架等演奏器物,在兩岸橋頭布置;老百姓祈福納祥的心願香包、絹花、手帕、八字符條,皆由專人朝新橋圍欄扶手上拴係……
這時,秋雲來了女兒廟,找到陳叫山,扯著陳叫山的袖子,將其從人群中扯了出來……
“好看不?”秋雲變戲法似的,從身後猛然提出一和香包吊墜,在陳叫山眼前一晃……
“嗯,好看,真漂亮!”陳叫山用手去觸香包,並問,“裏麵寫的是什麼?”
“就不告訴你……”秋雲俏皮地嘟一下嘴,又說,“頭低一些,低一些,閉上眼睛……”
陳叫山便盡量地低下頭,並閉上了眼睛,秋雲便將那香包,在陳叫山的眼皮上,滑過來,滑過去,連著滑了好幾下,而後滿意地說,“好啦,我去綁香包了……”
陳叫山微笑著,看著秋雲的背影遠去,用手一摸眼皮,再將指尖放在鼻子上一嗅,一股淡淡的香氣,猶然存留,不曾散去……
幾乎所有人都來看賀橋儀式了,一夥日本人也混在人群中,那位狗皮膏胡須的日本人,正在與柱子交談著,柱子家的老雜役,忽然氣喘籲籲地跑來說,“少爺,少爺,不好了,有棒客再弄孔老板他們的汽車哩!”
狗皮膏一聽,登時急了,向前猛跑兩步,在幾個日本人後背上一拍,而後一揮手,狗皮膏和柱子,便領著六個日本高手、三個司機,急匆匆朝柱子家趕去了……
柱子與日本人剛到小荷塘跟前,便看見一大夥的人,居然七手八腳地在抬汽車,其中兩輛汽車,已經被抬出了好遠,院牆跟前的一輛,也已經被抬了起來……
狗皮膏大叫一聲,從腰裏拔出手槍,其餘幾個日本高手和司機,也都拔出了手槍,怒喝一聲,“八嘎……”便朝前衝去……
那些抬汽車的人,見有人放槍,頓時迅速散開,紛紛朝南邊的山裏跑去,狗皮膏領著一夥手下,持槍緊追不舍……
柱子身上沒有槍,正愣著神,小荷塘裏忽地竄出來兩個人,一人抱住柱子的腰,一人捂住柱子的嘴巴,將柱子朝小荷塘北邊的鬆坡上抬去……
柱子盡管膀大腰圓,但終究沒有多少武功,被這兩個神秘人控製著,竟絲毫反抗不得,隻得“嗚嗚……”地叫……
柱子被抬到了鬆坡林子深處,忽有一個人,出現在了柱子麵前——竟是隆江商行的老大朱萬勝……
“朱老板,你們這是……”柱子驚異地問……
“柱子兄弟,你我都是老相識了,有個事兒,我得給你知會一聲……”朱萬勝說。
南邊山林裏傳來陣陣槍聲,柱子和朱萬勝隱隱可聽見,而新橋兩側,鑼鼓陣陣,其聲震天,無人可聞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