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局摘了帽子,露出早禿的頭頂:“一號方案暫不執行,先歇歇麼。”
“哦,改變了?”秋副為大哥倒了杯涼白開,遞給他,一麵問:“對象變啦?”
“沒變,隻是時間延期。哎兄弟,你說說,這向明找我幹什麼呢?”鄭局一仰脖,喝完涼白開,把空紙杯捏成一團,扔在桌上:“怪了,我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要出事一樣。”
秋副還未說話,於娟敲門進來:“鄭局!”
“嗯,那個女孩兒是誰麼?是你朋友?”
於娟笑成了一朵花:“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幹女兒麗娜,和衛檢鬧崩了,來找我訴苦的。”
原來,於娟複製並銷毀了相關文件跑掉後,一肚子鬼火沒處發的衛檢,就責怪幹女兒:“都是你要看美女美女的,現在好啦,拿什麼去鉗製鄭局?這家夥可是李常務的幫凶,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
麗娜就頂嘴:“說我哩?不是你自已要看美女祼體好過眼癮嗎?罵我?我看你們這一幫官兒,表麵正正經經,忙忙碌碌,暗地裏相互算計,醜態百出,一群地老鼠,還人民公仆哩?我呸!惡心!”
衛檢氣洶洶的上前一步:“敢還嘴啦?有本事就給我滾。”
麗娜一氣之下,從床上一蹦而起,套上衣裙,拎起小包就往外走。
衛檢也不阻攔,隻是在後麵跺腳發狠:“有本事出了這個門,就不準再進來。女人麼,有的是。”……
於娟還沒說完,鄭局和秋副便哈哈哈大笑。
秋副邊笑邊說:“大哥,你明下午到向明那兒,就這樣得重複給他聽,看看咱們的市長大人如何表態?”
三人說笑一陣,逐散去。
看看一院壩的幽暗,鄭局慢騰騰拎起了話筒:“T同誌麼?”
“是我!我是T同誌。”話筒裏傳來鼻音很重的回答:“鄭局有什麼吩咐?”“頭兒有令,目標:文物局周博物;方法:車禍。”
“明白了!鄭局,有個情況彙報。”
鄭局眼睛一亮:“嗯?”,“今中午一點半,反貪局帶走了冷鳴。”
“冷鳴?誰是冷鳴?”鄭局一時沒反應過來,摸摸自個兒下頜:“這重要麼?”“紅山建司的董事長,市人大代表和市勞動模範,那個黑老大冷飛的哥哥!”
“哦哦!”
鄭局恍然大悟,喜形於色,又馬上迷惑不解:“這關我們什麼事兒麼?”
那邊,T同誌不緊不慢的回答:“據說反貪局就是從那個紅山晨報的新聯部主任,得到的情報。冷鳴涉嫌偷竊,占有和走私出賣國寶,被反貪局的偵查員盯上,最後破的案。”
“是麼?但這關我們什麼事兒麼?”
鄭局仍是迷惑不解:國寶?什麼國寶?紅山有什麼國寶?他媽的,事情越搞越玄麼?
“當然關我們的事兒,這事兒涉及到紅山的一個大人物,我們的頂頭上司。”,鄭局一怔:“大人物?頂頭上司?你是說?是李”
“對!就是李常務。”
T同誌毫不猶豫的一口接上:“當初,掉進塌陷洞的一共三人。市建委·交通局的曾局,冷鳴和李常務。冷鳴即便然偷竊有國寶,那李常務和曾局豈能沒有?
由此而言,被反貪局盯上,那二人的麻煩也不遠了。”
鄭局聽了暗暗叫苦:自已的寶還全押在老領導身上麼,他倒了,自已怎麼辦?
但是,T同誌的情報,他不能不相信。這位神秘的T同誌,連貴為市公安局局長的他,也從未見過麵。次次重要任務,都是通過電話下達。
而T同誌每次的告戒,事後每次都證明是準確無誤的。由此類推,這次也不會例外。
“不過,能否說說國寶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麼?”鄭局想想,還是忍耐不住陡然而生的好奇:“值多少錢?要不,反貪局怎麼抓人?”
T同誌一一解釋,鄭局聽得如雷灌耳。
“一千萬歐元?他媽的,不是值一個億的人民幣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一抹灰都是國家的。那個冷鳴,真是活膩了麼。哎,你說得對,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罪加一等,看來,老領導凶多吉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