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鄭局到了紅山市政府。
進市府大門口時,被人不輕不重的拍拍肩膀。
鄭局回頭,小高秘書笑嗬嗬的看著自已呢:“鄭局,上哪兒?”“到4---4朝覲麼!”鄭局指指樓上:“老領導可好?”
“他在辦公室忙著呢,聽說了嗎?”
小高秘書神秘地眨著眼睛,將鄭局拉到一邊,二隻手交叉著在半空挽了挽。
鄭局茫茫然搖搖頭:“什麼?”“昨天離了殯儀館後,不是吃飯嗎?結果發改委的任主任和計生委的簡主任打了起來。二老娘兒們相互扯著頭發呸呸,還互相揭短。
嘿嘿,原來任主任和農業蔣局早就相好,難怪發改委的政策總是傾向農業局啊?還有更精彩的呢。”
小高秘書頓頓,又說:“簡主任十年前就是李常務的情婦,後來老領導嫌她人老珠黃,又勾搭上了水龍頭區的歐陽白雪,一腳蹬了她。”
“哎哎!”鄭局捂住了自已耳朵,又瞟瞟小高秘書。
自已忙著到市長辦公室,哪有閑心來聽他東拉西扯?再說,一個秘書,好端羰的,怎麼突然講起自已主人的風流逸事來啦?
小高不是一向對李常務忠心耿耿的麼?
“算我放屁算我放屁,鄭局,你忙吧。”小高秘書見狀,笑笑,招招手,走了。
進了市長辦公室,正在批閱文件的向明即停下,迎了過來:“來啦?”“嗯!”,二人握握手,即一起坐下。
小管秘書端上茶杯後,即退出並拉上了門。
很少到市長辦公室的鄭局,一坐下就習慣性打量,不防一迭材料遞在了他眼前:“你先看看吧,看了我們再聊。”
向明不經意的說:“我呢,先批著文件。你看完,就叫我,行麼?”
“好!”……
好半天,鄭局才感到冷汗濡濕了自已脊背。雖然一向身體不錯,可畢竟是九月下旬了,坐在這溫暖適宜的市長辦公室,鄭局感到背心寒浸浸的一大片。
濕漓漓的內衣,緊巴巴地粘著背心,越發感到一陣陣寒意,鄭局禁不住打個寒噤。
再看看手中翻騰了幾遍的材料,鄭局的牙齒咬得咯咯咯直響。
好個狗日的衛檢和齊院,老子有哪一點兒對不起你二個?居然把揭發材料送到了市長案頭?
衛檢揭發的是鄭局和其老婆一係列的貪贓枉法,並以黨籍和腦袋擔保,確有其事!如屬誣告,願意承擔相關法律責任,故請殺大貪汙犯保庇犯鄭重以謝天下雲雲。
齊院呢,則是明白無誤的揭發指證:到市法院院長辦公室偷竊的,不是別人,而是堂堂的紅山市公安局局長鄭重。
原因如下:因為有鄭局老婆貪汙案的原始備份,對鄭重形成了極大的威脅。而此次被偷竊的,又恰恰隻有這份原始備份。
如果真是賊或別的高手,保險櫃裏的現金和許多卷宗,為什麼安然無損?故請撤包庇犯人命偷竊犯上鄭重之職以謝天下雲雲。
“看完啦?”
鄭局猛然抬起頭:“向市長,這是百分之百口的血口噴人,我要求對證。”
向明瞧著市公安局長,淡淡的反問:“是麼?檢察院檢察長敢用黨籍和腦袋擔保,市法院院長言無不盡,信誓旦旦,怎麼?你是不是得罪了他們?”
一架梯子搭到了腳下。
一個借口遞到了眼前。
鄭局像溺水者抓住了稻草,連聲接上:“就是就是!市公安局麼,盡是得罪人的麼。”,沒想到向明笑笑,一掌拍過來:“我看未必麼?無風不起浪,有風浪更高;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前車可鑒,曆曆在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