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身術?這位客人,原來你竟有偷看人房·事的癖好麼?”

舒無畏vs溫鈺vs百裏長蹊:囧……

溫鈺羞愧得恨不得死過去,舒無畏也是扶額,百裏長蹊再呆不下去,哐一下奪門而出,身後仍聽到房裏在說。

“鴆姑娘,你怎會突然進來,你一直都在外麵嗎?”說話的是舒無畏,聽聲音頗為無奈。

“嘻,我來看看小阿弟身上的青嬋種得怎麼樣了,這好歹是百年來附在外麵活人身上的頭一遭。”紅鴆的聲音頗為喜慶,仿佛在做個了不得的科學實驗。

溫鈺的聲音則嗷一下叫起來:“青嬋?那又是什麼玩意兒!”

可惡!

百裏長蹊逃出攝政王府,心中惱羞成怒。沒想到舒無畏竟這樣不知羞恥、不顧阿鈺身子的與他同房,而阿鈺神采奕奕,看起來竟也是……開心得很呢……

他一定是被蠱惑了!

好不容易摁納住一口惡氣,百裏長蹊在道上現出了身。原來舒無畏身邊有這麼些厲害越人,難道他這樣有恃無恐。這個突然闖入的鴆姑娘,靈力真不在他之下,難怪之前他多次想暗殺舒無畏都不能得手。

想了一想百裏長蹊已有主意,他放出一隻紙鳥兒去找賀蘭磬,自己轉身去了梁國驛館。

驛館被重重的桐州軍士把守,梁王世子就住在驛館中。梁世子被廷尉召進京後因梁王力保沒有下獄,他矢口否認自己曾毒害天子,無皇帝授意,廷尉的判決也就遲遲未能進行。

百裏長蹊隱身進去時,梁王世子正在發愁。他奉詔進京已近十日,雖沒下詔獄,但整天被如狼似虎的桐州軍士看守著,他的日子並不好過;與外界的消息斷絕,即便是梁王也不能輕易進來。

世子不知皇帝現在如何,不知自己會被判個什麼罪名——倘若皇帝立時便死了,父親繼承大統,他也就是未來的太子;可如果皇帝逃過了這一劫……他心中怕起來:真不該聽那術士的話呀!

梁王父子是在兩年前接觸白衣社的,當時一個白衣少年找到他們,說要替他們謀梁國萬世的基業。

——王與先帝一母所出,論才幹論聲望都不在先帝之下,隻因年歲稍幼才屈居臣位。如今陛下沒有子嗣,若萬歲之後帝位流於其他旁支之手,梁國豈不有虧?

當時皇室的疏遠堂族還是有一些的,梁王便假惺惺地答。

——孤為臣子,便依臣子的本分。今上如今年富力強,子嗣一事可徐徐圖之,孤又怎可妄議國政、肖想續嗣一事呢?

那少年聽了便是一笑。

——王守為臣本分自沒有錯,可所謂時運轉瞬、逝之不來,諸神的賞賜已到麵前,拒之,可是大不吉呀。

——諸神的賞賜?

梁王父子困惑不解,少年點一點頭,向他們展示了帶來的神跡。

那是梁世子見過的最壯闊最輝煌的一幅景象了。燦爛星漢倒懸天宇,梁王登上龍椅,梁國的家徽懸掛在太廟之上。而那少年亦在他們的目瞪口呆中輕笑。

——這隻是諸神賞賜中的滄海一粟。

於是梁王一脈歸入了白衣社的陣營,後來世子才知道這少年是白衣社的宗主,與朝中重臣也有來往。梁國的銅山被征後這位宗主又到梁國,向世子出示一方七品蓮台。

——將這獻於天子,世子所求就會實現。

世子不是不知道這其實是什麼,隻是也在梁國找巫者問了,並無人能看出其中破綻,因此他也就堂而皇之的獻給天子了。

可誰知道天子竟沒有如他所願的駕崩呢?

梁王世子是太後悔自己的心急了。

若天子毫發無損、廷尉在皇帝授意下對自己的判決下來——那可是連世子位都保不住呀!

於是當百裏長蹊在麵前現身時,梁世子是大喜過望。

“國師是來救我的麼?”

後來與父親書信往來,世子知原來朝中與白衣社有來往的重臣就是百裏長蹊。既都與白衣社往來,那就該是盟友了。

百裏長蹊噓的一聲,提示世子留意門外時時監視的桐州軍士。他在室中徐徐坐下,氣度悠閑地邊飲茶邊聽世子喋喋地抱怨自己是被栽贓被誣陷了,良久一笑。

“世子放心,本國師不數日就能讓世子返回梁國。”

於是次日正午,武攝政王府中突然收到了一條凶信。

“報!驛館中的梁王世子,暴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