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龍翔一進範東進的屋,看到關欣欣也在等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半夜來訪很不禮貌。而關欣欣對於龍翔的來訪,並沒有一點的不高興,反而很是樂意見到他似的,為了避免他的尷尬,還主動走過去,輕輕給他來了個擁抱,笑著撫摸微微隆起的腹部笑道:“已經三個月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可以做叔叔了。”
龍翔看著關欣欣,結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原本身上那股強烈獨立氣質不知不覺中已經淡化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善良的女性特有的溫柔。她比以前胖了些,可能是在家裏的時間,不怎麼出去的緣故,皮膚白皙水嫩。此時,她穿著一件棉質的寬鬆長裙,一瀑黑發用絲帶攏在身後,臉上素白水淨,一股將要做母親的信服感洋溢在臉上。
龍翔點了點頭,看看範東進,笑道:“市長在家裏的工程建設的不錯,馬上就要開花結果了。”
範東進爽朗地哈哈大笑:“來濱海市這麼久,也就這點成績值得誇耀。”
關欣欣聽出來,這兩個人在拿她懷孕打趣,就紅著臉,啐了一口,笑道:“你們兩個沒一個好人,就會在嚼舌根子捉弄人。”
範東進一邊和龍翔開著玩笑一邊引龍翔進自己的書房,關欣欣知道兩個人有重要事要談,把咖啡送進去,就自己回屋子休息。
龍翔喝了口咖啡,說道:“今天晚上捉了條大魚,洪江被我捉到了。”
哦!範東進一直關注東海集團的案子,他知道洪江是東海集團老總段金彪的第一得力助手,他掌握著不少段金彪的秘密。
範東進激動地站起身,在屋子裏走了兩趟,問道:“他招供了嗎?”
龍翔嘿嘿一笑:“段金彪當場被打死,你說他能不招嗎?”
範東進一愣,反問道:“段金彪在他家?”至於段金彪死了的分析,他和龍翔的分析差不多,都認為段金彪是假死,但一直找不到證據,也找不到段金彪本人。
龍翔點點頭,說道:“其實,我也是賭了一把,我發現當初段金彪的驗屍報告有問題,順藤摸瓜就找到了我們局檢驗中心的葉紫,從她那裏找出了洪江。抓到洪江之後,我也隻是想詐他一下,沒想到這下詐的正好,段金彪就藏在他家裏。可惜的是,段金彪在抓捕的時候拒捕被當場擊斃。”
範東進坐下來,問道:“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
龍翔道:“據洪江交待,最近一段時間,雙頭鷹有好幾批貨都被截在公海上,運不進濱海市。段金彪的女兒段寧娜和海龍幫幫主高雄最近幾天要去公海,設法把這批貨偷運進來。實際上是段寧娜要借著這次機會殺死高雄,好獨霸東海集團的控製權。我想這是個好機會,何不將其一網打盡,人贓俱獲。”
範東進點點頭,覺得也是一個難的的好機會,但躊躇道:“不過,海上又是東海集團的人,又是雙頭鷹的人,光憑你們市局的人恐怕不行吧?”
龍翔一笑,說道:“不瞞你說,我也不是埋汰我手下的那幫警察,真正能拿得出手,能上得了陣的真沒幾個。可也是,一個個拖家帶口的,上有老下有小,也難怪人家不肯出力。我想這次是一次與毒販的真正交鋒,危險性極高,與其讓那些沒有實戰經驗的警察上陣,不如請求軍區派特種兵直接上陣,這樣獲勝的幾率更大一些。”
範東進這才明白,龍翔為什麼三更半夜把自己從熱被窩裏拽出來,原來是在打他父親的主意。他想了想,龍翔的考慮也不算不對,這次行動事關重大,而且是真刀真槍,玩命的事,部隊的特種兵和普通的警察不可同日而語,從完成任務的角度來看,使用特種兵當然是最佳的選擇。可是,軍隊一向與地方是兩條線,軍隊插手地方事務,恐怕不太好吧。
範東進明白這個可不是小事,他必須仔細考慮,這不僅關係到自己,也關係到父親,雖然自己已經成為濱海市的市長,但這不等於就高枕無憂,在東江省,以至在中央,還是有些人看不慣他們父子的,一旦授人以柄,惹下麻煩也討厭的。
龍翔看著範東進低頭抽著煙在地中央溜來溜去,知道他在仔細考慮,更是在心裏仔細地權衡。他不由得想起當初濱海市市民上街遊行,他找到範朝輝的門上,範朝輝也曾有過這樣的猶豫。可以理解,人之常情,作為負一定責任的幹部,他們不得不考慮各方麵的反應,把各方麵的利弊考慮清楚。
龍翔道:“當初濱海市市民上街遊行,範軍長就曾派出部隊協助地方維護秩序。雖然在分工上,公安和軍隊各有不同,但是都是為了國家的利益,隻要出於公心,又有什麼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