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金彪死了,龍翔把目光轉向洪江,聲音低沉地道:“我看,這出戲該收場了。”
洪江眼睜睜地看著段金彪被打死,早已經心灰意冷,什麼金錢,名利都如浮雲一般,沒有一點留戀。他抬眼看了看,滿臉淚水的許如瑩,心中一動,突然感到這麼多年,自己是如此的愚蠢,跟著段金彪在黑道上出生入死,表麵上看著風光,道上的人都尊稱他為大哥,錢多的都不知道怎麼花才好,可是今天一看,錢簡直連個屁都不是,段金彪有的是錢,可是他死了,錢在多有什麼用?慶幸的是,自己還活著,還有一個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在關心著,惦記著,有這一點,他要比段金彪幸運的多,隻這一點,他就應該滿足了,人生在世,草木一秋,有什麼東西是生能帶來,死能帶去的?兩腿一蹬,萬事皆休啊!
這時,許如瑩走到他身邊,依偎在他身上,說道:“老洪,你別在做那些事了,我天天晚上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你渾身是血站在我麵前,我真怕有一天,你也向他一樣。”說著,向死去的段金彪看了一眼。
洪江激靈地打了個冷戰,是啊!道上不是有那句話嗎?出來混的早晚是要還的!真是至理名言啊!誰也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今天是段金彪還債,明天就可能輪到他洪江,這不是可能,而是一定,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
許如瑩哭著道:“你自首吧。不管你被判多少年,我都等你,就你被抓進監獄,我也覺得比在道上混過的要安穩,起碼我不在擔心你被別人殺死。”
看著死去的段金彪,看著一臉淚痕,滿眼關切的許如瑩,洪江的心思一下就放下了,都到這個份上了,自己還有什麼退路能夠選擇嗎?難不成自己也想段金彪一樣,身上被子彈打上幾個透明的窟窿?段金彪對自己確實有恩,可是這十幾年,自己為他賣命,這恩情也算是還了。這次,自己不顧危險去殺葉紫,要不是為了報恩,自己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算了,算了,段金彪已死,自己也算是解脫了。C從現在起自己安安心心,重新做人。
想到這,洪江向龍翔道:“龍局長,我想清楚了,你想知道什麼,我毫不隱瞞。”
龍翔點點頭,心中暗自佩服洪江是個人物,就衝這一點,識時務,知大局,就比段金彪要高一籌,洪江在關鍵時刻,能放得下,撇得開,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龍翔向洪江一伸手。洪江不明白他要幹什麼,愣愣地看著龍翔。
龍翔笑道:“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洪先生在最後一刻洞悉人情世故,也是可喜可賀。我願意扶你這一把。”
洪江心中一陣感動,他聽出來,龍翔這是一語雙關,表麵上是扶她起身,實際上是說,即使洪江日後打官司,他也可以公正對待。
洪江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他什麼想法都沒有,見龍翔伸手相扶,自己也不能太不識抬舉,連忙兩手相握,借著龍翔的力道,他挺身站起。
洪江說道:“龍局長,你這份情我領了。想知道什麼,你就問吧?”
龍翔道:“東海集團最近有什麼行動?”
洪江道:“段寧娜要殺高雄,不過這是段金彪親自布置給她的,具體行動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要讓高雄去外海接貨,找機會幹掉他。”
龍翔皺了皺眉,段寧娜的行動好快,剛殺了鬼眼豪,馬上就盯上高雄,估計高雄一死,他就可以掌握東海集團了,可是她的如意算盤打的太好了,沒想到她最倚重,最信任的洪江卻出了事,她想在肯定不知道她的父親段金彪已經不在人世。
龍翔向高偉國道:“馬上派人把洪江押回局裏,好好看管,不能為難他。然後帶隊出海。”
高偉國猶豫了一下,說道:“外海就是公海了,我們是警察到外邊去不太好吧。”
龍翔將眼睛一瞪,什麼好不好的,耽誤了抓捕人犯,為你是問,你帶隊到碼頭上集合,我現在就去找範市長彙報。
此時,段寧娜正躺在自己的安樂窩裏,她的情婦蘇翔正在給她按摩,兩隻手不停地在她光潔的身子上揉搓著。她很年輕,年輕的身體也似一塊柔軟而富有彈性的緞子,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蘇翔討好地問道:“大小姐,要不要今天我陪陪你。”自從段寧娜決議接掌東海集團,他們之間的床上活動,就減少了很多,最近段寧娜一心都在算計鬼眼豪和高雄,這方麵的事就完全停止了。蘇翔整天沒事,吃飽了就閑呆著,所謂飽暖思淫欲,自然段寧娜那讓人血脈噴張的身子,最能激起他心底的欲望,今天他見段寧娜沒有出去,而且解開衣服讓她按摩,手底下的肌膚如雪,如絲一般的光滑,他的心思不由得動了起來。
其實,段寧娜的頭又痛又脹,滿腦子都是東海集團的事,她那裏有一點尋花問柳的心思,見蘇翔這麼一問,煩上加煩,忍不住抬起一隻玉足,猛地踹了過去,這一腳正踹在蘇翔的臉上。
蘇翔疼的媽呀一聲,坐到在地上,捂著臉,憤怒地看著段寧娜,兩眼冒出火來。瑪麗隔壁的,就是個妓女也有妓女的尊嚴,自己在段寧娜的眼裏,恐怕連妓女都不如。
段寧娜見蘇翔眼神惡毒,知道他不服,就更激起了她的怒火,她本來就沒把蘇翔當成人看,這個小白臉根本就不配當男人。她從床上一躍而起,原本披在身上的薄紗睡衣滑落在地,她光著身子也不在意,指著蘇翔大罵道:“你當你是什麼,我家裏的狗也比你高貴,還敢瞪我,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珠子。”說著,抓起一隻酒杯扔了過去。
蘇翔氣得渾身發抖,腦子昏沉沉的,冷不丁一隻酒杯飛來,正砸在他的眼睛,立刻眼眶被砸破,流出一絲血跡。
蘇翔忍無可忍,也不想再忍,幾年來的怒氣,委屈,憤恨,惡毒一起都發作起來,他大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使出渾身的勁給了段寧娜一個耳光。
段寧娜就感到耳朵嗡地一聲,什麼也聽不見了,腦子一陣,眼睛發花,眼前的東西都模糊起來,她一頭栽倒在床上,心裏驚訝萬分,這個孬種敢打我。
蘇翔可能真的發了狠,他見段寧娜摔倒,一躍就騎在段寧娜的身上,雙手掐住段寧娜的脖子,使勁,再使勁,他要看到段寧娜在自己的手裏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