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夢蝶道:“到這份上了,那就和她離。我現在好說歹說也是中州的知名人士,娶了我也不虧你。”李有才道:“你放心,我叫郭詳明蛋毛撈不著。”胡夢蝶給李有才擦著傷,又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曼兒的曆害,怎麼敢出手打她那?”李有才歎道:“我也是一時犯了渾性子,手抓在她胸脯上。她還叫了一聲我爸爸,兩眼是淚,可見,她心裏還有我這個爹。”胡夢蝶道:“畢竟是自己養了二十多年,又招人喜歡,那就放得下。”李有才道:“有道是誰養的象誰。雖說是郭詳明的骨肉,畢竟是我一手養大的,還指望著她養老送終那,豈能白白送人?我的兒,你要是能將小曼拴在我手裏,我就娶你,要是叫郭詳明那廝搶了去,你也別想當後娘。”胡夢蝶聽了撇撇嘴道:“看著個當市長的親爹,傻子才不跟那。”李有才道:“我的閨女我知道,不是那種人。”要了酒菜,大醉方睡。
李曼兒見黃婉玲回了老家,李有才又不歸,隻得叫上王媽,將屋子收拾了,自己暫回警察局宿舍,同著陶越霞鄰門借住。陶越霞得知其事,不由一喜一憂。晚上,郭詳明早早過來,見了李曼兒,將事情問過了,歎道:“當年要不是我膽小怕事,或者十八年前,知道有了你,不想著衣錦還鄉,事情也不會這麼複雜了。”李曼兒拉著郭詳明的手輕笑道:“現在也不晚。我媽的脾氣我最了解,他等著你去老家給她陪不是那。”
二人才說著話,陶越霞推門進來,笑道:“怎麼,郭大人到了。她父母的事你也知道了吧?依我看,不過是事上一鬧,鬧過也就煙消雲散了,一切照就,用不著放在心上。”二人見如此,都不好再談下去。老張秘書又來了電話,說是省裏的李部長到了,郭詳明就起身回去。陶越霞幫著李曼兒將床鋪收拾了,說一會子話,也回了辦公室。
李曼兒心情不暢,吃過飯,開著車繞道江城花園,打個電話,見錢由基樓上招手,就停了車,上樓說話。錢由基也是剛得知李曼兒是郭詳明的私生女,心裏不由大喜,幾個兄弟都來祝賀,都道:“這下可好了,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鳴又一村,就是閻王老子親自來索命,我們也不用了怕。”酒後,錢由基見時間還早,知方冠中還小金山上,忙開車去了。上了白樓,見穆豔如也在,二人坐在客廳少發上,穆豔如麵部嬌濕,方冠中則麵帶疲憊,知道方行了好事。
方冠中讓了座,笑問道:“由基,局裏工作還習慣?”錢由基道:“我是個懶散慣了的人,從出生起就坐不住。每天就那幾張陰不陰、陽不陽的臉,說起話來,藏頭縮尾,似笑非笑,頭一天就膩了。”方冠中道:“郭市長也是為了你們好,這才網開一麵、私下用權。由基,大局為重,還是忍著點好。”穆豔如笑道:“剛才還說那,五個市長,一個是老好人,不關已事不開口,一個是老實人,十天半月不張嘴,餘下有三位,都是幹親家,往後市長辦公會可以在家裏開了。”
方冠中笑道:“雖說是好事,也是難事。郭詳明有意,陶越霞豈是無意?如今她又將李曼兒栓在身邊,百般討好,不知是會破鏡重團那,還是各得其所那?”穆豔如笑道:“上行下效,我們就喝著酒、坐著看著唄。”
錢由基聽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分明有譏諷之意,心裏卻早把郭詳明當成了嶽父,聽了麵帶不快。也料到時間了,忙回了江城花園。果然不打會,李曼兒車到樓下,忙打個飛吻,見李曼兒停車上來,忙迎下去。讓進屋裏,衝杯咖啡,將李曼兒攬在膝蓋上坐下笑道:“自從調到文化局,我是越坐越悶,今天抽空到十裏坡看了看,恰好餘招招也在。你猜她怎麼說我們?”李曼兒道:“怎麼說那?”錢由基道:“我就不學了,學了你再生氣,反正不是什麼順耳的話。我剛才還發狠那,這就辭職,那怕從打工開始,也和她較個長短。”
李曼兒笑道:“你要是真有此意,我倒是讚成。”錢由基笑道:“這話不許反悔,等你我的事正式定下來,我就辭職。”李曼兒笑道:“你我的事還不算定下來嗎?”錢由基笑道:“俗話說的好,三姑六婆,明媒正娶才成。你我偷偷摸摸之舉,算不得數。”李曼兒笑道:“即然不算數,那就重來吧。”錢由基笑道:“不說了,說著說著,又把我纏進去了。我雖當不了孫大聖,大鬧你的蟠桃園,也要學豬八戒,月窟戲嫦娥。”說了就鬧,李曼兒本無心情,這一鬧,將一幹愁緒也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