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回上 坐台(1 / 2)

卻說錢由基,雖叫說李曼兒約束著,畢竟是是愛玩愛樂之人,那就閑得慣。這天晚上,到了十二點,又去了漢唐大酒店,叫白靈上了幾個菜,叫了一班兄弟來喝酒。左邊坐著李家仁,右邊坐著老丙、王二萬,秦世寶、張道平兩個,不知何故,再叫不到。後來才知道,這二人投了餘招招處,到十裏坡當了工地保安。

見一桌酒菜隻坐了四個人,錢由基邊喝酒邊長歎。王二萬道:“哥,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錢由基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盡管說。”王二萬道:“哥本是成就大事的人。自我們兄弟認識,多少風浪沒經過,多少陣式沒鬧過,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打打殺殺不知多少回。自從哥和嫂子好上,事事不順。有道是一物降一物,想必嫂子五行八字與哥相克,不如找個先生看一看,破一破。”

錢由基道:“老哥怎麼看?”李家仁道:“二萬所言不是沒有道理,陰陽本來就互為矛盾,陰氣太盛,必損陽氣。一般江湖術士之言皆不可信,兄弟可往清風觀拜請卻塵道長,指點迷津。”錢由基道:“我擇個好日子就去。”

眾人正喝著酒,大個黃也從山上下來,來趕酒場。老丙笑道:“四哥這時候怎麼有空下來?”大個黃笑道:“山上老公公正相兒媳婦,我在山上礙眼,又睡不著,這才下山找酒喝。”錢由基笑道:“四哥別說笑,這話傳出去,不是鬧著玩的。”大個黃道:“趙雅蘭寫得一手好字,現在又學會了方市長的。大凡材料,都由裴秘書送上山來,趙雅蘭起草。常常是趙雅蘭坐在書桌前,方市長一旁說著,臉對臉,手把手的,說他相兒媳婦也沒什麼不對。”錢由基笑道:“四哥就會說笑話。”

大個黃道:“牛得貴在裏頭病的曆害,說是送到醫院去了,一查是肝癌,八成撐不到今年底了。牛千葉幾個還不定要判幾年來,樹倒猢猻散,眼看一家人就光了。”李家仁道:“郭市長手段也太狠了些。我怎麼說的,陳平無後,就應在他這種人身上了。”錢由基道:“我也問過了,說是牛千葉縱是躲過一死,出來頭發也就白了。”王二萬道:“唐聞鶯說是懷上孩子了,到這時候,怕也要拿掉。也不是說我多高,她要樂願,我倒願意將娘倆一並攬過來。”大個黃道:“就是拿掉孩子再找,也不是我們兄弟籠子裏能裝的鳥。先喝酒來。”

喝到半醉,大個黃道:“老李哥,且把你們當家花旦叫出來,與兄弟我遞個酒來。”李家仁笑道:“都正忙著,不方便叫來。”大個黃不依,叫道:“那個叫周潔梅的可在?”李家仁笑道:“她隻在舞廳陪舞,不陪吃喝,更不用說那事了。”大個黃道:“老李哥不會調教人。她這種女人,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齡,拿錢一哄,還有什麼不成的。”錢由基道:“這女人的事,四哥也知道些。要不是看她長的好,舞廳裏能吸引人,也不敢留她。”

喝罷酒,大個黃見八樓舞廳還有夜場,說什麼不走。錢由基見勸不住,隻好由他。那大個黃上了八樓,見燈光華麗昏暗,男男女女不下二、三十口,或摟或抱,搖曳在舞池中。見周潔梅穿著高腰旗袍,盤著發髻,正與一個肥大男人起舞,細一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田文彪。

原來,這田文彪見他哥哥好上了丁香,邵麗進了漢唐大酒店,也步他哥哥的後塵,常來與邵麗雲雨。在八樓跳舞之時,又看上了周潔梅。周潔梅本想混入這是非之地,查出殺害何明的凶手。周潔梅不過道聽途說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並不十分了解,自從認識了田文彪,見其張口粗話,不是殺這個,就是要殺那個,正想利用。又知何明當初在巨業時,田文彪進劣質工程材料,何明拒簽,揚言早晚報複,因此又疑是其所為,又有意結識。田文彪也愛慕周潔梅的容貌,隔個一、兩天,就來舞廳跳舞,雖想親近,一直也未能得手。

大個黃找張桌子,叫杯茶坐下。周潔梅四顧之際,一眼也看見大個黃,暗罵道:“這個渣碎,早該有惡報。”故意將身子扭起來。大個黃看得眼熱,一曲才罷,見田文彪、周潔梅雙雙入坐,就擠眉弄眼,拿眼亂嫖。田文彪道:“你認得那廝?”周潔梅道:“他當年跟人跑車時,常到我們商場,也認得。”田文彪道:“這廝最能欺弱怕硬,你不要理他。”一時舞曲又起,大個黃踱了過來,要邀著周潔梅下舞場。

田文彪道:“你沒見這裏坐著你二爺?走一邊去。”大個黃坐下笑道:“田老二,你不要在我麵前充人樣,該不會不知道你四爺我是誰吧?”田文彪笑道:“中州城裏那個不知,馮大立怎麼說你來,小金山上看門的狗。你叫兩聲二爺聽聽。”周潔梅聽了就笑,大個黃動怒道:“田老二,你娘的找打哩。”伸手掐住田文彪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