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由基沒命的叫道:“兄弟,務必將這廝擒住,待我活剝了他。”範自寶頭一個衝出屋去,其餘也竟相跟出,團團將李曼兒圍在窗子上。李曼兒見當先兩個,手腳甚是麻利,不敢交手,翻身上了房頂,又乘夜幕去了。錢由基惱了半晌,叮囑範自寶幾個道:“傳下令去,探得此人消息者,獎三千,探得此人行蹤者,重獎一萬。”是晚,即叫林童帶了牛千葉到酒店裏暫住一晚,自己仍回江城花園。
李曼兒一路上,半是心疼,半是生氣,又暗道:“錢由基為人江湖氣太甚,如不殺殺他的銳氣,將來成婚以後,也多半約束不了他。”一頭想著,一頭到了小區外,正待越牆過去,卻見花園樹下隱約坐著個人,細一看,大吃一驚。見那人身高背闊,不是旁人,正是代興波,暗道:“不好,他即找到了家裏,萬一縱起凶來,豈不連累父母。”想到此,李曼兒抽身潛到代興波身後,拾起石子,朝定代興波打去。
那代興波但聽耳旁風疾,伸手將石子接過,複伸手擊向李曼兒。李曼兒卻躲不及,正中小腹,疼不可當,抽身就走。代興波隨後追來。二人出了小區,一前一後,竟往西邊山中跑去。
李曼兒跑了一陣,見引代興波追出城區,閃身上了樹。代興波追到樹下,仰頭笑道:“女娃子,你好大的本事。你再裝扮,氣息依舊,豈能瞞得過我去。”李曼兒笑道:“早等著你來那,有膽的跟來。”代興波道:“別說石怪不在,就是布下天羅地網來,我也追你到天涯海角。”現了原身,張口倒吸一口氣,但覺腥風陣陣,樹枝猛搖,嚇的李曼兒連著幾跳,又往山上去了。代興波吸著風隨後又趕。
李曼兒雖是跳的快,身子利索,無奈要躲著代興波的風頭,不覺慢了許多,左右隻是甩不掉代興波,反倒將自己累的通身是汗。
卻說方吉清,也從胡道元口中得知,龍舟會上,代興波從水中擒了一個漂亮姑娘,半道被石正救走,便疑是李曼兒。第二天晚,代興波卻叫他往洪樹村再行打探謝月嬌的住處。方吉清到了洪樹村,見月色尚明,遠近都是木屋村舍,大路上沒有行人,屋內盡是琴管之聲,走到幾家窗外看了看,見裏頭也不是農家模樣,或男子留一長發,或女子剃一平頭,一個個怪模怪樣。
方吉清敲開了一戶人家,見裏頭出來一個五十上下的老頭,問道:“問老師一聲,洪亮畫師住那?”那老頭聽了,隻搖頭,不搭言。方吉清撇了一眼,見滿屋子都是人頭像,也不再問。方吉清下半夜回去,見代興波不在,因問楊真道:“大哥那裏去了?”楊真道:“你走後不長也進城了,不知何事?”胡道元道:“想必大哥打探那女娃的住處去了。”方吉清素知代興波好色喜凶,一夜不曾合眼。到天明,代興波才回來。
到天晚,方吉清還是先出來,卻不往洪村去,隻在半道上暫藏。稍時,見代興波出來,隨後跟著,卻見一路往環翠小區四周去了,更是不放心。每晚出來,都在代興波後頭跟著。這一晚,見代興波進了小區,坐在樹下,抬眼隻看別墅。方吉清暗道:“萬一趁著夜色,衝進屋內,我徒兒必定難逃一劫。”正想著如何搭救,卻見一黑衣人以石相擊,隨後一前一後出了小區,往西去了。方吉清手把空氣一聞,隱約一股幽香,似曾相聞,料十有八、九是李曼兒,也跟著隨後追去。
方吉清行動慢,眼看著二人在山穀裏轉,隻得立在山頂觀望。稍時,見李曼兒身子發遲,料多半是體力不支,急走到山崖之上,見二人一前一後將到,讓過李曼兒,將巨石推下去數塊。代興波身長體大,卻砸個正中,隻當是石正伏於山崖之上,抽身往回就走。回到密林,收了原身,見左肩負了輕傷,找些草藥敷了。
稍時,見方吉清回來,問道:“可曾探得謝月嬌那賤人住處?”方吉清道:“在洪樹村打探過了,說是多時不去了,如今和洪亮二人往山中采風去了。”代興波就叫宋元道:“賢弟可差孩兒們,傍晚時分以後,速往各山中打探,務必生擒回來。”宋元應道:“大哥放心。”轉身洞中招呼眾蝙蝠,三三兩兩,各處打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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