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總欺負原身的那兩個?也不怎麼樣嘛。
白鈺瑤腳上帶著水珠一步一步的走到岸邊,勾唇笑,“有病?去找郎中才是。”
“你才有病!”身著亮黃色衣裙的女孩兒滿臉氣憤的罵。
聽聲音,剛剛罵她的就是她,白鈺瑤搖搖頭,這個蠢貨。
後麵那個才是聰明的,不聲不響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也隻是自作聰明罷了。
白鈺瑤衝倆人勾勾手指,輕聲道:“過來。”
楊春花不疑有他,大步走了過去,一臉挑釁看她。
楊小翠站在原地不動。
白鈺瑤笑問,“怕了?”
楊小翠哼笑一聲,幾步就到了她跟前。
就在她要站定的時候,白鈺瑤置於身側的手動了。
身形一轉,隻聽“撲通”兩聲。
“你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白鈺瑤拍拍手,雙臂環著說道。
能動手還叨叨什麼?浪費功夫。
夏日衣衫本就薄,稍稍遇水便緊貼在身上,更何論這樣直接撲在水裏的,更是濕的徹底。
“白鈺瑤,我跟你拚了!”像是小炮仗一樣的楊春花紅著眼撲了過來。
白鈺瑤快速躲開,而楊春花收力不及,直挺挺的趴在了岸邊。
“我若是你,此刻已然回去換衣衫了,畢竟……看得是真清楚。”白鈺瑤說著,視線在兩人身上亂瞟。
楊春花羞憤著一張臉,楊小翠這才過來拉住她,“還是先換衣服吧,被你季大哥看見不好。”
一句話直指心窩,楊春花一想到自己精心打扮的被白鈺瑤破壞了,還可能會被季子羨看見她這樣糟糕的一麵,就恨白鈺瑤恨得牙癢癢。
白鈺瑤好心情的衝兩人背影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好自為之。”
她不是原身,可不會任由她們欺負。
拿過一旁的鞋襪,她剛準備坐在地上穿,就聽見一道男聲,“坐這兒吧。”
回頭看去,繁茂的大樹後走出一人,身材健碩,滿臉的絡腮胡。
白鈺瑤有些驚喜,“是你啊!”
那個夢裏在她出嫁後處處照顧白術的男人,也是最後為她收屍骨的人。
季子羨目光閃了閃,把手裏的竹簍放在她腿邊。
白皙的肌膚,有些晃眼。兩隻腳小小的,與他的差太多。
季子羨輕咳一聲轉過身,心裏默念非禮勿視。
白鈺瑤覺得自己的熱情喂了狗,撇撇嘴坐下穿鞋襪。
“前幾日你風寒剛好,不可再這般貪涼。”季子羨看著一旁的大樹說。
“左右要到夏日了,無妨。”白鈺瑤站起身說。
季子羨聽見動靜,這才轉過身看她,女孩兒眉眼帶笑,與往日的膽怯大不相同。
他抿了抿唇道:“今日之事你別在意,不是你的錯。”
白鈺瑤有意逗他,低垂著頭,聲音低落,“村裏人都說,是我行事不檢點,這才引得旁人上門。”
“不是,你品性如何我知曉,想來雲少爺也不會怨怪你,別怕。”季子羨勸慰道。
白鈺瑤突然抬頭,臉上哪有絲毫的落寞,言笑晏晏道:“多謝,隻是他作何想與我無關。”
“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白鈺瑤說著走開。
季子羨看著那嬌俏的身影走遠,這才拿起竹筐回家。
剛剛他都準備幫她教訓那兩人了,卻是不成想她自己反抗了,也好,如此成親之後,他也不必擔心她會被旁人欺負了。
白鈺瑤剛走到胡同口,就被鄰居家的小胖孩兒抱住了大腿。
小孩兒年幼,走起路來仍是一晃一晃的,抱著她的大腿仰頭瞧著她,脆生生道:“白姐姐,奶喊你吃飯飯。”
白胖胖的小人兒很是招人疼,白鈺瑤不由得彎腰把他抱起,用額頭蹭了蹭他,學著他的小奶音問:“飯飯好吃嗎?”
小孩兒歪著腦袋認真的想了想,這才小聲道:“蛋蛋好吃。”
雞蛋對農家人來說是金貴東西,雖是一般人家家裏都養著些雞,但是那些雞蛋,卻是大多都會拿到鎮上賣掉換錢,除了小孩兒有口福會吃到些外。
白鈺瑤一時有些啞言,窮鄉僻壤什麼都金貴,想她在京城時,隨便的一頓飯便是這裏幾個月的開銷,從未想過,她會有吃不起肉的時候。
她用臉頰蹭蹭小孩兒,三兩步到了隔壁家,瞧見大門兒敞開著,也沒有敲門,院子裏的婦人轉過頭來,笑道:“還真被他等到了。”
白鈺瑤也回之一笑,微微低下頭裝靦腆,“方才出去走了走,回來就瞧見他在門口玩兒。”
“嘿!我讓他去喊你吃飯的,你等等啊,該是好了。”楊嬸兒說著便起身朝灶屋去。
白鈺瑤隻得衝她背影道謝:“麻煩楊嬸兒了。”
婦人擺擺手,道:“小事兒!”
鄰裏之間,誰家沒有互相幫過一點兒忙?尤其是農忙時,楊家時常把小孫子托付給不做活計的白鈺瑤照看,這也是為什麼小孩兒那麼喜歡她的緣故。
頂著楊嬸兒憐憫、哀歎的目光用過午飯,白鈺瑤這才回家,而去了鎮上的白術還沒有回來。
她拿起書坐在了屋門口的躺椅上,心不在焉的翻著。
即便她不嫁給雲琅,這事也沒有過去。到時候,劉老爺更是能夠理直氣壯的抬她做妾。如若報官府,以那蛇鼠一窩之氣,想也是無用之舉。
直到近申時,門口傳來動靜。
白鈺瑤起身,抬眼便瞧見自家爹爹一臉難色的站在門口,她故作疑問道:“爹爹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白術看著她搖搖頭,想起雲夫人的話仍是一臉菜色。
他剛提出閨女與雲公子之間的親事,便被她的一句“劉老爺指定的人,我們雲家不敢搶”給頂了回來,哪怕是他之後放低身段解釋他拒了劉老爺的意,雲夫人還是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