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華上神,”樊龍急匆匆地打了個招呼就從賀亦歡身邊跑了過去,“ 我去拿點糖!小新就在屋裏。”

廚房裏立刻傳來了翻箱倒櫃的聲音,直接能聽出來的慌亂。

賀亦歡推開臥室門走進去,窗簾拉著,遮擋了大部分光線,床上隱約勾勒出一個人形,露出一張慘白的小臉。

賀亦歡眉頭一皺,快步走過去,在白新月床邊蹲了下來:“怎麼病成這樣?”

距離自行車事件沒過去兩天,今天傍晚市中心又發生一起妖物作祟事件,不是大規模事件,賀亦歡自己去處理的,回來之後就聽鍾堯說白新月病了,發了高燒。

那天鍾堯敲門說以後一起去的時候,賀亦歡真是嚇了一跳,之後卻隻覺得內疚,自己有太多事情瞞著鍾堯,而鍾堯非但不怪他,反而一直在遷就他。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賀亦歡那天晚上一閉眼就想起打開門時鍾堯的眼神,總覺得那眼神裏有什麼很重要的情緒被自己忽略掉了。

“歡歡……”白新月的嗓子啞得不行,像是含了一塊砂紙,心跳也很快,這是高燒的症狀之一,他迷迷糊糊的抓住賀亦歡的手,嗚咽道,“嗚嗚嗚……我要死掉了……”

“有我在死不了,乖啊。”賀亦歡心疼得不行,手背探上白新月的額頭。小時候白新月這麼一撒嬌他就受不了,那軟萌的小嗓音簡直能讓他豁出命去守護,這麼多年過去,白新月已經很久沒有生過什麼病,這種感覺他幾乎都忘了,誰能想到一聲歡歡就把所有的回憶都勾了起來。

“別,別碰我……小心傳染……”白新月下意識側過頭去,動完才想起來賀亦歡是神明,不會被凡人傳染生病,於是又艱難的轉過來,在賀亦歡手心裏蹭了蹭。

滾燙

賀亦歡看著白新月那雙向來澄明圓亮的眸子都黯淡了下去,白皙的娃娃臉上浮著不正常的緋紅,他手指放到鼻子下麵,能感覺到白新月呼出來的氣都是滾燙的,而白新月卻覺得身上冷,正抱緊了被子,一個勁兒的想往他懷裏蹭。

“都怪我都怪我!”樊龍拿著糖跑進來,棱角分明的俊臉滿是擔憂和自責,“昨晚我從超市回來,正趕上下雨,小新出去接我,回來就受了涼。”

白新月是帶著傘去的,樊龍那時候還問他,為什麼不拿兩把傘來,白新月隻是笑笑,說另一把找不到了,於是回家的路上兩人撐著一排傘並排走,離得很近,有好幾次樊龍都挨上了白新月的肩膀,耳朵都燒燙了。

他的心思亂的不行,就這麼神思飄渺的一路走回家,等到進家門的時候才發現白新月的半邊身體都濕透了。

他這才意識到回來的路上白新月的傘一直是向著自己這邊傾斜的,一時間心裏百轉千回的情緒幾乎要溢出來,如同洪水一樣衝刷著心門,壓都壓不住。

凡人的身體本來就弱,何況是白新月這種不運動的柔弱豆芽菜,自己竟然這麼大意讓他淋雨,明明該替他遮風擋雨的是自己才對。

樊龍腸子都要悔青了,卻又隻覺得心髒像是被火圍繞著一樣滾燙。

“糖來了。”樊龍小心翼翼的掀開包裝紙,賀亦歡在一旁看他捏著那顆淡綠色的葡萄味硬糖,就像捏著一塊絕品冰種翡翠似的,顫顫巍巍的掰開白新月的嘴,“啊,張嘴。”

堂堂魔族大將軍,幾百年來還是第一次這麼伺候人。

白新月睜開眼睛又閉上,也不知道是清醒還是迷糊,清秀的小臉露出空白的表情,在糖送進嘴的一瞬間,忽然嘴一張,一口咬住了樊龍的手指。

嗷嗚。

樊龍:“……”

賀亦歡:“……”

與此同時,市中心最大、客流量最多的遊樂場上空,一片巨大的暗影悄然而至。

作者有話要說:  賀亦歡:你們兩個!旁邊還有一個大活人那喂!

樊龍臉紅憨笑:嘿嘿嘿嘿嘿

ps:馬上要到最後一部分啦,之後的劇情節奏要加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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