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沒有動手,沙發上多了一個茶幾,茶幾上多了一個遙控器,黑色。
電視機也十分配合,作出一種正在調試節目的樣子。
狀態似乎很好。
係統觀察電視機屏幕的時候,幾乎感覺自己數據一炸。
“究竟是知識追逐人類,還是人類追逐知識呢?”
電視機裏的藍色背景半晌都沒有變化,仿佛完全失去速度和網絡卡死了似的。
一個小小的閃爍著奇怪亮晶晶的小球,在屏幕中轉來轉去。
大概可以當作是個星球的小型虛擬代替品吧。
慢慢地,小球邊上又多了許多亮晶晶的小球。
轉來轉去。
轉來轉去。
衛道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往後一靠,閉目養神,呼吸平穩。
電視機裏傳出精神抖擻的男播音主持嗓音念稿子似的句子:“我們得承認,人類的天賦是不一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但是隻從數學來說,有天賦的人輕輕鬆鬆可以解決大問題,沒天賦的人隻能望洋興歎,那麼,從天賦的角度說,知識追逐人類,是不是早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選好了喜歡的人,越是喜歡越是追逐,天賦越高呢?
或者……”
係統打斷道:“不然還是聽點別的?既然你不看,收音機怎麼樣?我有。”
說話間,茶幾麵上多了一個收音機,亮著紅燈,又亮著綠燈。
電視機屏幕一暗。
收音機裏傳出聲音,那是一個溫柔和藹的女聲:“我們今天來討論一下,惡心的人類這個主題吧。”
衛道還沒動作,係統急急忙忙換了台。
平和的男聲從其中傳了出來:“我們今天的故事會,就講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類非死不可的故事。”
係統又換了一個節目。
年邁的老婦人的聲音從收音機裏傳出來:“我是個巫師。專殺那些負心人,一個人一百錢,很便宜的。如果沒有錢,你想要他的什麼,給我你的那一部分就好了。我很樂意為各位效勞。”
這似乎是個廣告。
係統再次換台。
年輕活潑的女孩聲音配合著陰森森的曲調音樂響起:“我剛推開門,就看見對麵的門迅速而猛烈地關上,一個女人的慘叫聲炸開,她穿著一身家庭主婦的衣服,寬鬆而悠閑,顏色溫和舒緩,鞋子都鬆鬆垮垮,一隻手夾在門口,好像剛才被門裏的小孩拉門夾斷了手指。
我嚇得要關門,轉頭發現邊上的鄰居開著門,還有一個搭著梯子站在高處,從上往下看,兩個男人,一個在門裏,一個在門外,同時對我露出了惡心而不懷好意的笑容,油膩。㊣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們好像在心裏想些比糞坑的蛆蟲石頭更肮髒的東西。
我的手有些軟,腿有些抖,眼也花了,終於關上了門,很大一聲。
我嚇了一跳,頭疼,我往屋子裏跑,可是從門口到客廳還要經過廚房的門口,我嚇壞了,廚房亮極了,窗戶是透明的,很大一塊的玻璃,我被這樣的光刺到眼睛,轉頭一看,那邊,那邊的窗戶裏也有兩個男人。
又醜又胖,嬉嬉笑笑著,正將兩張肥厚而腫脹的臉貼在玻璃上,發現我看了過去,他們還對著我揮手,我幾乎要尖叫,然而嗓子啞了,出不了聲音,我哆哆嗦嗦經過廚房門口,差點摔跤。
好不容易從門口爬過去了,那些人像烏鴉在腐爛的屍體周圍盤旋一樣在我眼前腦中迅速反複出現對著我恐嚇重複他們之前的動作,我不知道他們這樣已經多久了,我討厭他們,我難以想象,他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在我的過去裏,像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多少次。
我很害怕,我的腿好像失去了知覺。
我痛死了。
我在客廳拉了很厚的簾子,這裏是黑色的,我安全了,我安全了,我坐在沙發上,我不夠安全,我躲在沙發底下,還不夠,我藏在窗簾和床板的底下,我躲在這裏,地磚和木板之間,狹小而擁擠。
我想吐了。
我想到他們的樣子,我惡心透了。
我從床底爬出去,我要拖我的被子裹在身上,我要更多的東西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可是,可是,好吵,好亮!
玻璃!客廳連接陽台的落地玻璃窗戶亮得讓我的兩隻眼睛都看不見了。
我安全了?不!我更不安全了。
我去拉窗戶的簾子,我一靠近,陽台外的聲音吵嚷起來,什麼聲音都有。
他們說著不堪入耳的髒話,他們指責我,他們罵我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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