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咳嗽了一陣。
任說:“惡魔一族的名諱是不能輕易告訴別人的,雖然名字不怎麼重要,但是人類和天使都有從名字追蹤迫害的辦法,最好小心謹慎,你……你剛才告訴我的名字,不是真名吧?”
衛道抓著蘋果,右食指痛得厲害,搖了搖頭。
他的意思是,剛才說的就是真名。
任誤會了,沒有再問,換了個話題:“你答應跟我走,這很好,但是一時半會我們恐怕還是回不去。你的身體似乎不太好,要不,我想辦法給你找個醫師?”
衛道搖頭。
任看他拒絕了,也不強求:“我們這段時間趕著避開天使回去,你的身體要是跟不上就早說,我會幫你安排,路上可能一時顧不了你,別走丟了。”
衛道點了點頭。
任又說:“我看你的年紀很輕,家人朋友都不記得了嗎?”
衛道點了點頭。
任露出有點為難的表情:“本來我想,你要是還記得誰,也好辦事。”
衛道眉頭一皺:“什麼事?”
任蹙著眉說:“我是沒有要欺辱你的意思,你的身體很差,要是留在我身邊,也不能幫上忙,我就想,有一個地方可以送你去,我也負責,有些便利,也好照顧你,若你真是孤苦無依,也不枉費了我這一番心力。
那個地方,隻收上等天賦的惡魔幼崽,你……不好算成那樣年紀,可是你這樣的外貌,送進去隻能跟那些早就學了不知提前你多少的成年惡魔一起訓練見識,我怕你的身體吃不了那些苦頭就倒下了。
唉!
這裏的環境不太安全,你又是個局外人,我不好說太多,可是說得太少又擔心你以為我有意含糊不清誆騙於你,日後我們的關係反而比不上別人,倒是我的過錯。
這麼跟你說吧。
惡魔從古至今就與天使敵對,因為外貌迥異、能力排斥、天性不合、矛盾不斷、戰爭未平等等,我們就專門設置了一個學堂,天賦能力品行俱佳才有機會進去,外貌、身價、背景之類倒可以在其次。
你隻要知道,進去很麻煩,光有人幫忙是不行的就可以了。
進去之後,一起學習,考核,外出,學子非常有可能接觸到重要的事情。
如果知道了機密,再想後悔也來不及了,當能力不足或不受掌握,必死無疑。
你能理解吧?”
“斬草除根,我理解。”
衛道點了點頭。
任也點了點頭:“機遇是有的,危險也是有的,要進去,也不能隻是本人同意,你這種孑然一身的,雖然不需要別人同意,卻很大幾率被列為觀察對象,考察不合格,必死。寧殺錯不放過。”
衛道點了點頭。
任頓了頓,繼續說:“我能說的,也就這麼多,到時候,你進去就知道了。”
他好像以為衛道是那種見不得血光殺戮的種類。
畢竟,衛道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悲天憫人似的,頗有些不忍見別離傷痛的樣子。這全是因為衛道顧忌著對方似乎是剛救了自己一回,不能甩臉色,雖然沒有笑,也好歹並不是冷著一張臉,實話說,這不是他常用的表情和臉。
衛道想了想,笑道:“既然說到這個份上,為什麼不去呢?”
他這個時候笑起來很像醫生的樣子,連後半句的問題說著忽然笑起來,略有些輕佻的語氣都像極了醫生。
任看著他,莫名有種秋風拂過冰河水的錯覺,好像忽然就親眼見了冰層是怎樣裂開,見了柳葉是怎樣墜落,見了消化自己的冰是怎樣逐水而流。
愣了一會,任反應過來,這是依舊同意的意思了。
他點了點頭:“既然你沒問題,等我們回去,他們大概立刻能安排關於你的考核。”
他說完這句話,又盯著衛道看了一會,起身有些神思不屬地離開了。
衛道在他走後,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該走了。”
任叫醒了衛道。
衛道下床,拍了拍衣服,跟著他走了出去。
一行人收拾了車馬行李,任打量衛道:“你要不跟我一起上車?”
衛道搖了搖頭:“我先走一段路再說吧。”
任就點了點頭:“那好,要是累了就來找我。”
他說著,上了一輛馬車,另有些惡魔上了馬,一些坐在另外的車裏。
趕了幾天的路,先經過人類城鎮,連換了幾個魔法陣,到了一片天昏地暗的界麵,一輪黃月朦朧掛在天空,慘淡的光芒並不足以照明前路,地上長著許多扭曲的植物,植根在焦土與烈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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