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說話人是個斯文俊秀的學生，鼻梁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似乎有些精靈血統，兩耳略尖，膚色白皙，鍾天地靈秀之精魂，得日月靈光之精魄，一身成熟穩重的貴族氣質，像是世家將要掌權的大公子，十分令人容易神魂顛倒。
“沒事。”
衛道在轉角不小心撞了個人，沒想到，一抬眼看見接了任務來指教的學長。
他覺得自己最近肯定倒了黴。
這個學長在學生裏是一等一的有名氣，長得好看，天賦高超，勤奮努力，為人不錯，有錢有權，著實是個少有的天才之一。
衛道從來對這些有名氣的人都敬而遠之，他對自己十分有自知之明，稍微沾上一點這種人的邊兒，他的倒黴就要起來了，討厭他的人和喜歡對方的人就會聚在一起，對他口誅筆伐。
遇上人就不是好事，遇上這樣的人更不是好事。聽課可以，撞上了，還明顯是他先撞上了別人，得了，他的錯又要加一條。
自從任把他帶到惡魔聚集地，在人類的印象裏通常統稱為地獄的地方，其實還有各種分別，城市小鎮，大街小巷，學堂市場，應有盡有。開放的盡己所能，保守的引出一堆狂蜂浪蝶。
倒更是一番熱鬧景象。
衛道在任安排的地方住了幾天，學堂隨後就派人來招待他了，準確來說，考察。
他們考察之後，正式請衛道去考試，考試結果怎麼樣，衛道不清楚，反正他們讓衛道進來了。
衛道就成為了這個在外人來看頗有些神秘色彩的學堂新生之一。
他來的時候不巧，招生考試和開學時間都過去了，也就是說，即使他是正兒八經來的，也還是個插班生，又因為任的關係，比他先來的學生們並不喜歡他。
“不就是個走後門的嗎？做出那副模樣。”
“不知考試怎樣，隻怕連一分錢也沒給。”
“又窮酸，又有病，萬一被他傳染了，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們很成功讓衛道覺得他們實在很惡心，幹脆就越發敬而遠之，也不主動說話，也不主動做事，罵起來當聽不見，也就是現在沒有打起來。
老師是有的，各有特色，教學範圍從天文地理到攻防一體，全方位指導。
教學方式也不盡相同，身臨其境非常有效。
渾水摸魚的，兩三下就死了。還沒等到第一次考試。
稍微天賦不及些的，次次下課渾身傷口，好歹也能練出來，練不出來就死。
不積極是不可能的。
即使這樣，天賦也是不容忽視的先決條件，稱得上一句誇讚的天才，早就一騎絕塵，將眾人甩在身後，連影子也遙不可及了。
有些同齡人，同級同班，便已經能外出執行任務，好像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羨慕不了。
老師有說過，學堂裏的規矩。
“其實學堂學校隨便怎麼稱呼都可以，那些貼出來給別人看的東西，看看就算了，不用當真。
比如，不許說髒話，不許打架鬥毆，不許吵架拌嘴。
全是敷衍，拿出來給人看而已，信了就是不過腦子了。
校內走一走，長了眼睛都看得見，這還是典型的幾條。
其他的更不用說，犯了就犯了，你們要是藏得好是本事，我們找不出來，肯定一點事情沒有，我們要是找出來了，就是做樣子也得重罰，反正殺了也無所謂。學校裏多少人，你們不知道吧？這裏還是一個校區，另外多著沒叫你們知道。
你們現在才進學校，一年級，惦記外麵，不喜歡這裏，想玩，隨心所欲，都可以理解。
但是你們也要理解老師，老師不是一年級，不管你們天花亂墜的理由，做了就是做了，別頂嘴，別說什麼，我不知道，原來就這樣的話。
學校名是密斯卡托尼克，正經的大學，追溯源頭就不多說了，你們記住就是。
我們這裏呢，一共三年級，分上下兩個階段，也就是說，按照正常時間計算，從你們進入這裏開始到畢業離開結束，一共需要六年，一年一次期末考試，一共六次，考完就可以參加畢業典禮拿到畢業證，自己選擇考研並留校任教還是外出繼續執行任務。
第三條路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辦法五花八門，自己走一條新的路出來，或者央求長輩幫忙參軍參政，或者外出遊玩山水，我們也再不管。
你們要是有辦法，我們也可以抽空安排一下跳級的事情，當然還是要考試，測試完畢，成績過關，你們就可以縮短在學校的時間，盡早畢業，盡早外出，盡早脫離許多的掌控，那就是你們的選擇，這也是我們的工作內容之一，每年都會出些好苗子，每一百年都會出現許多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