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辦法也有些眉目了,現在不確定,所以不能公布,恐怕動搖民心。
對你就不必隱瞞,最近有些士兵例行檢查的時候,數據不正常,我們發現……”
許弋眉心一動,抬眼確認,嚴華點了點頭。
“今天不去了。”
許弋收了刀。
“好,這邊走。”
嚴華撫掌笑道。
敵人非同尋常,提升戰鬥力就是首要緊迫的一件事。
城池防禦汙染,也要城內的人守得住不被攻破城門。
先守住陣地再考慮長久發展,再然後才是休養生息。
研究室裏走了一圈,天色晚了,嚴華送許弋出來。
嚴華歎息道:“你都看見了,他們很痛苦,即使辦法卓有成效而大肆推廣,對於普通人也是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摧殘。”
許弋沒說話。
他又笑了笑:“車到山前必有路,真到了種族瘋狂的地步,你也肯定是最後一個,到時候,千萬記得不要手下留情。”
許弋望著天邊,淡淡道:“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嚴華說:“那樣最好了。”
二人各自離開,一個回家,一個繼續奔走忙碌。
後來,人類的戰鬥力普遍提升了,幾乎是全民皆兵的時局,戰場時常傳來捷報,陣地的推進也有效果,人類對汙染的抗性增加了,外出活動的範圍增加了,瘋狂雖然依舊是附骨之疽,因此而影響的人類數量也減少了許多。
城池擴大了。
黑暗與日俱增,天色不再變化,世界開始陷入永夜。
人類困守於城邦。
掌權者找出了可以初步避免敵人頻繁攻擊的材料並以此維護城牆城門保護城內人類。
同年,抑製瘋狂在人群中蔓延的辦法也找到了,堵不如疏,城內建立起專屬外出任務回歸者發泄的房間和建築,並開設相關學堂培訓醫護人員輔助治療內外傷。
許弋搬家了,嚴華又去敲門。
“你老是待在屋裏也不好,我帶你出去走走吧。好歹,看看成果。”
“看什麼?診所我去過,街道我走過,城牆我站過,城門我開過,城外我看過,連學堂我都掛職,該說的說了,該教的教了,看什麼?”
許弋百無聊賴陷在沙發裏,想當初,怪物才出現,算是末日初臨,還有皇帝太子,後來倒台了,一片亂世,到了天外來客入侵前不久,他們上位掌權了,現在,世界混亂成這個樣子,對於人類實在很不友好,他竟然覺得無所事事,實在不該,可是這樣的安靜也有一段時間了,並不是心如止水。
那些怪物不會主動來招惹人了,他也不能一個勁往外衝,好好待在城裏,都算安穩,這該是大家都喜歡的生活,整座城對於一個人來說,很大,他可以慢慢走,一天一夜也走不完。
但他偏偏在這種時候,恍惚起來,有些事情言猶在耳,仔細想想,卻是很久之前了。
嚴華道:“你太頹廢了,不能這樣,出來走走,我好不容易抽出時間的。”
許弋慢吞吞站起來:“你又忙什麼?”
嚴華笑道:“還不是那些事,圖書館要立起來,資料室也要好好保護,學校還要更大,總得找些地方騰出空來,學生是未來的希望,知識是生存的保障,如果知識追逐人,未知越多,瘋狂概率越大,多學點保命嘛。”
許弋關上門,聽見嚴華繼續道:“食屍鬼的數量越來越多了,夜魘似乎有偷偷進城的傾向,巨噬蠕蟲又開始活動,古老者和修格斯正在鬧,還不知道結果,深潛者那邊沒什麼動靜,有人在城內捕捉到黑山羊幼崽的影子,沒有切實證據證明有人偷偷信仰黑山羊之母,不過,膿汁之母已經好幾次想進來了。”
許弋一邊走,一邊點頭問:“看見了?”
嚴華搖頭:“不,受到汙染了,距離很遠,人數不多,得到了及時治療,現在那一批人都在醫療部續命,應該能撐住一陣,醫生護士都盡力了,他們活不過來,那就聽天由命。”
他又歎了一口氣:“幸好都是剛出的新隊,有基礎處理及時,心大,還不怎麼了解城外的情況,真能活下來也說不定。”
許弋提著燈:“希望吧。”
嚴華丟給他一個明顯有劃痕的戒指:“小玩意。”
又問:“你哥究竟叫什麼名?”
“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