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打算在今天晚餐時間約見東京咒術高專新入學的女學生九十九由基。

但午飯時,我就打電話告訴由基,約會推遲。

下午的咒力日課,我會不定期約見大家族的咒術師,但我今天也打電話給西宮家,告訴西宮家主,不用來了。

因此,沒有車沿著花道進這間演武場,五條悟很吃驚,明知故問,“今天沒有咒術課嗎?師匠真狡猾呀。”

我會動用一些利誘或者暗示,約見一些家族的術式,參與到實戰的咒術課。他們會猜到這樣的實戰課,會供給五條悟了解他們的家傳術式;但沒人會多想,因為六眼如果想知道一個術式,看一眼就夠了。

他們反而會覺得這是親近五條悟的機會。

我說,“今天有更重要的課。”

我很少穿著太傳統的服飾:倒不是為了顯年輕。出於過去的職業與現在的身份的原因,年齡對我而言已經完全是個符號;隻是“再世為人”,難得擺脫職業約束,按照自己喜好來穿著純粹是審美問題。

此外,從任何細微的地方去挑鬆他們的底線也是我需要做的。

但今天我穿著一套淺色的女式長衫。雖然不是和服這種我早就懶得穿的無聊衣服,但比起緊身衣而言,對女人來說長衫是“除了脫起來方便”沒什麼好處的衣服吧。

我開啟了術式館的幻陣,對他說,“把眼罩放那邊吧——雖然不如東京那邊精致,不過反正有事沒事就刻新陣法做實驗了,小悟知道,我一共在家裏布置了多少陣法嗎?”

小悟說,“沒數過,反正對我大部分沒用吧。”

“不止是對小悟沒有用,”我把長衫的寬腰帶掛在衣帽架上,然後是這件長衫:倒不必誤會,我在裏麵穿著了一件絲絨的吊帶裹身裙。我在自己身上也不止一處刻過咒印,也不止療傷的咒印,“隻要破解的話,小悟也可以使用這些陣法,和東京的一樣。”

五條悟沒說話。

大部分咒印是隱形的,我有意催動咒力使用術式之後,這些咒印才從皮膚上現形出來,“我沒有強到永遠不用毒的程度,但是永遠不用力量的話,我又覺得太壓抑了,”何況隨著小悟日複一日的長大,天地間的平衡逐漸演變,強大的咒靈與詛咒師越來越多,我不得不拿出全部實力來,而我畢竟是咒靈,“所以就想,隻要我的花毒不會傷到小悟,一切就好辦了,不管未來發生什麼。”

——哪怕我可能會被逼到吃下兩麵宿儺的手指,終至失控,這些層出不窮的陣法也能讓隻有一根手指的宿儺吐血三升。一個最壞打算和所有的最壞打算是連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