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漫非寡歡:錦水湯湯他訣別(10)(3 / 3)

別的孩子手拉手滿青石板的瘋跑,一起玩泥巴,他們兩個人卻是衣服整潔的坐在家裏,聲音青澀一板一眼的討論著誰的詩寫的更好。

在很多人眼裏,他們兩個人可謂是“青梅竹馬”“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兩個異常聰明的孩子,對於大人們的誇讚卻不屑一顧。

一個說:若嫁英寡,寧可剃度。

另一個人卻引用了沈複《浮生六記》中的一句話,加以修改:若為兒擇婦,非淑姊不娶,煙雨才情,非賢妻良母是也。

這話說的再通俗點的意思是:我娶媳婦肯定要娶個像沈複老婆那樣的,賢良淑德的女子;煙雨雖然有才有德,但不是做老婆的料。

祖母那時尚在,雖然精神不是很好,但聽到孫子這話,也忍不住笑了,敲著他腦袋,低聲罵:“人小鬼大,牙都沒長齊,就想著娶媳,臊不臊!”

小英寡不以為然,反駁祖母:“好男兒先成家再立業,孫兒娶妻,不傾國,不傾城,隻傾我一人。”

祖母倒沒有再罵他,眯著眼睛笑,讚許他,小小年紀,看人看事有自己的立場和態度,比他的父親有出息多了。

時光悠悠,歲月荏苒,眨眼路易·英寡已是十三歲,祖母的身子越發的不好,雖然說有人照顧,但是紅夫人當時已經無法再容忍自己的孩子繼續在中國生活,對自己這個母親完全沒有感情。

當時公司的情況穩定,發展的非常好,紅夫人便強製要路易·英寡回法國,關於他的教育,不能再遲了。

尤其是因為路易·英寡在中國,丈夫常年往中國跑,疏遠自己,她越發的不滿意。

一番爭論,最終紅夫人讓人強製性將路易·英寡帶回法國。

路易·英寡自幼聽父親與祖母說他的母親是一個很能幹的母親,心生憧憬,知道要回到母親的身邊,雖然舍不得祖母與西尋小鎮,但也不排斥。

可是當真正的回到法國,見到母親,他恍然發現,一切都與自己想的不一樣。

他有記憶後第一次與母親見麵是在公司,他下飛機被人帶去公司;獨自一個人背著黑色的書包,坐在長廊上擺放的休息沙發上,孤零零的等了五個小時。

紅夫人被人前擁後簇的從會議室裏走出來,高跟鞋與地麵摩擦發出清脆的響聲,她還在不斷對跟在身後的人下了命令。

走過他的麵前,卻未看見他。

“——媽咪。”小英寡用熟練的法語叫住她。

所有人的步伐一頓,其他人自動退至兩邊成為背景,她轉身看到他,眉心微動。

沒有忽視他的歉意,沒有溫暖的關切,更沒有母親溫暖的懷抱,而是側頭嗬斥自己的秘書:“他怎麼還在這裏?不是叫你安排他去上課?”

那一瞬間,十三歲的小男孩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宛如女皇般的女人,她美麗高貴,冷豔無雙,是所有人眼裏最成功的女強人,獨獨不會成為他的慈母。

回到法國的生活,每天除了4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剩下的隻有一件事:學習。

各種各樣的學習,語言類,科學類,經濟類,社交,儀態,品酒,審美觀,繁瑣而嚴苛。

路易·英寡能見到紅夫人的時間是極少的,大部分是導師拿著她在商場那些成功的案例分析,讓他學習。可是在那些案例裏,他看到的是一個為達目的誓不罷休,殺伐果斷,冷血毫無感情的女人。

每次紅夫人出現的原因必然隻有一個:他的學習沒有達到她的要求。

比如他不能掌握十二個國家的語言,比如他的鋼琴過不了十級,再比如他在儀態學習時,不小心將湯汁滴到禮服上。

路易·英寡像是沒有自我意識的機器,每天被人安排著做什麼就要做什麼,還要做到百分之百的完美,要是有一絲的不完美,他受到的是嚴厲的懲罰。

這樣的生活他活的很壓抑,時常想念西尋,想念祖母,也想念那個奶聲奶氣說著“若嫁英寡,寧可剃度”的小女孩。

回到法國與祖母聯係僅有一次,在聖誕節的時候,他不敢告訴祖母現在的生活,祖母身體不好,有眼疾,怕她擔心,急壞身子。

有一次實在受不了,他偷拿老師的電話,躲在衣櫃裏撥通了許煙雨家中的電話。

煙雨在電話裏和他說:“我前兩天在一本書上讀到一句話‘命運應該掌控在自己的手裏’既然在那裏生活的不快樂,為何不回來?你用過的硯台,我每天練字時都有幫你擦拭,你在田間捉的那隻小烏龜,我每天都有喂食,但它可能不喜歡我,吃的不多,廋了很多。祖母每日坐在家門口,每每聽到腳步聲,都要問一聲,是不是英寡回來了。”

煙雨還說:“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可是英寡,沒有你的西尋,空落的我想哭。”

一個月後,路易·英寡剛剛十四歲,一個人偷偷的從法國逃回了中國;他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策劃這次逃回西尋的計劃。

十四歲的孩子,近鄉情怯,一心隻是想要回到那個溫暖如詩如畫的小鎮,守著他年邁的祖母,養著他捉來的野烏,用著祖母用過的硯台練字,與滿腹才情的煙雨,烹茶論詩;卻不曾料到——

這一次衝動的任性,竟然釀成了彌天大禍。

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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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歌詞略多,但不寫,缺少意境,便多寫了幾百字送你們,絕對不是為了卡你們,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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