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漫非寡歡:錦水湯湯他訣別(10)(2 / 3)

不知道過去多久,似睡未睡的時候,在縫隙中感覺到有光線躥進眼中,正要嗬斥不懂事進來開燈的傭人,放下手臂的瞬間,他怔愣了。

房間裏沒有開燈,而是布滿了彩色的小燈,五顏六色的,閃閃爍爍,房間的中央擺放著小型心形白色蠟燭,靜靜的燃燒,燭光淡雅。

*單上,地板上,桌子上,甚至是他身下的軟榻都有紅色的玫瑰花瓣,而他進來的時候竟然都沒發現軟榻上有花瓣,白色的襯衫已染上淡淡的唇色。

房間的門是開著的,一抹純白色的長裙托在地板上,微微露出她踩在地板上圓潤小巧的腳丫,她手裏拿著一把小提琴,粉黛未施的五官輪廓,在淡雅的燈光和氣氛烘托下,有著一種細水長流的美感。

眉心逐漸拎起,眸光漠然的盯著她,剛想要開口訓斥她為什麼會在這裏,藍慕緋垂眸沒有去看他,反而是將小提琴放在瘦弱的肩膀上,調整好姿態,小提琴弓拉起,悠揚而流暢的音樂就此響起。

路易·英寡到了唇瓣的話,因為她的小提琴聲頓住了,*悱惻的音符,是最古典的音樂《梁祝》。

也是他最喜歡的一曲中國古典音樂。

藍慕緋沒有去看他一眼,專心拉著小提琴,已經有八年多沒碰小提琴了,曾經已經這一輩子都不會在碰小提琴,但是因為他,還是鼓起勇氣再次拾起小提琴。

隻因為杭航說他最喜歡聽《梁祝》,百聽不厭。

這首曲子她很早以前就拉過,當時考級拉的曲目就是《梁祝》,得到評審很高的評價,甚至願意推薦她去維也納音樂學院深造,那是每一個學音樂的人追求的夢想殿堂,但當時為了龍離非,她拒絕了評審的好意,接受龍離非的提議,來巴黎。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當時的決定,遇見路易·英寡後更不後悔;若是她真的去維也納,也許就不會遇見他了。

哀涼*的音符如行雲流水般的流瀉而出,每個音符都像是一個小錘子錘在路易·英寡的心裏;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拉琴的樣子,也是第一次聽她拉琴,那麼的專注,那麼的好聽,比他以前去現場聽那些大師級的音樂家演奏不知道超越了多少倍。

心髒緊緊的揪起,似乎要停止呼吸了,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生怕錯過她任何的一個小小細節。

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子,曾經懷過他的孩子,在他的懷中嬌喘,在他的心裏紮了根……想想身體裏的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每一寸都在喧囂。

藍慕緋的心在顫抖,緊張的身體每一處都僵硬住,唯有兩條細的可憐的手臂靈活的操控著小提琴,拉出最*悲涼的音樂,繞梁三日,餘音嫋嫋。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她優雅的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在牆角,抬頭黑白分明的瞳仁看向他的時候,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紅唇白齒在他眼前浮動,耳邊是她低低的嗓音,沒有任何音樂,單純的清唱出每一句令人心醉的歌詞。<rolling.in.the.park(兩個相愛的人在公園裏悠閑的踱步)

<urning(這個世界總是不停變幻)

as.the.leaves.were.falling(就像紛紛落葉一般)

we.should.fall.apart(我們就要分離)

這首歌路易·英寡曾經聽過一次,她低低的嗓音沒有原唱那般有pow.it's.true(難到你不知道那是真的)

i'm.living.to.love.you(我活著就是為了愛你)

so.b..ido(請相信你心,並像我一樣為對方付出)

一句“i'm.living.to.love.you”聽的路易·英寡心髒好像被無形的大掌緊緊的捏住,痛的不能呼吸。

他不曾知道,她的愛,不知不覺之中,深至如此。

淡雅的燈光中他深藍色的眸子隱隱濕意,眸光逐漸的從她深情的瞳仁挪開,不忍去看她。

雙手緊緊攥成拳頭,近乎是拚勁全力控製,壓抑自己想要過去將她揉在懷中,揉進自己骨血裏的衝動。<hey.will.se.he.reason(如果她們想知道我笑容的原因)

<y.life(寶貝,我一生的最愛,沒錯)

i'm.living.to.love.you(我活著就是為了愛你)

藍慕緋完全不需要去記得歌詞,因為這首歌的每一句歌詞都是她想要對他說的話,每一句話都是她對他的告白。

看到他垂下的眼簾,她不由的想起6月27日慈善拍賣舞會的那晚,杭航深夜來找自己,告訴自己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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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航說:“你曾經問過我關於煙雨的事情,我當時沒有告訴你,一是覺得沒必要,二是....煙雨於我而言也很重要;她和伯爵算是青梅竹馬,但隻是單純的友情,無關風月,因為他們兩個太像。”

許煙雨出生在初夏,那天下著濛濛細雨,許父便為她取名煙雨。

許家本住延鎮,距離西尋不遠的地方,在煙雨四歲那年,舉家搬遷到西尋定居,剛好就是在路易·英寡祖母家的隔壁,因此兩個人結識了。

路易·英寡聰明乖巧懂事,而是許煙雨更是四麵八方遠親近鄰口中讚歎不絕的小才女,兩個人常常會被拿來比較。

路易·英寡性情孤傲,許煙雨也是一個心氣高的小姑娘,盡管比他小四歲,卻絲毫不願意被他比下去。兩個人相互不把對方放在眼裏,卻有同時欣賞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