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如果這個世界,隻剩我和曉詩多好,沒有浮華和現實,沒有複雜和喧囂,沒有苦難和無奈,更無狡詐艱險,過著簡單安靜的生活,於是所有承諾都可以實現,一抱一吻便是一生一世。

可是我的生命中偏偏多了玲花。那初牽她手時滿臉的羞澀,暗暗下定給她幸福的決心,和玲花開生小孩的玩笑,第一次和玲花共眠一夜的溫馨。玲花成全了年少無知的我一個甜美的夢,她是那麼深入骨髓地讓我感動,我又如何忍心離她而去。

有時候真羨慕阿白可以如此透徹世間冷暖,他可以用旁觀者的姿態靜觀身邊的人和事,悲和喜,全然不動於顏。玲花說我麵對什麼事都能麵不改色,她不知那隻不過是故作堅強的表現,內心的洶湧和暗潮一直折磨於心。而阿白才是真正坦然麵對生活的人。

淩天一聽說網吧那雜毛居然敢來學校找我麻煩,頓時拍案而起,怒冠衝天,其正義感倒和魯迅有幾分神似,隻不過魯迅吐的是憤世慨言,他吐的是口水。

拉幫結夥向來是淩天的強項,整個下午他手機不斷,最後打點幾十號人馬埋伏在校門口等待雜毛來挑事。

老高曾“表揚”打過群架的淩天說:“淩天這同學成績和表現都不怎樣,但是團結同學見義勇為,兩年來破下校園內有架必打的記錄。”話末要求淩天寫一份至少兩千字的檢討。當時笑倒同學一片。而淩天對於老高後代的預言也因此又延伸了兩代。

玲花知道我放學後要和淩天一起奔赴戰場後,當即駁回我的。她再不想看到我和別人打架,就算是看不到,也讓她心驚肉跳。而我怎樣也不可能讓共患難的兄弟單刀赴會,雖說還有幾十號人馬和阿白這個諸葛亮,但是對方到底會來多少雙手甚至多少把西瓜刀都還是未知數。這些日子和玲花久了,遷就玲花已經成為習慣。牽玲花手不久她就為我灌輸遷就她的思想。

在我學淩天的三寸不爛之舌向玲花大談我與淩天情誼之重以及要勇敢對惡勢力抬頭的曆史和社會意義之後,玲花終於動容讓我充當一個觀眾的角色,並且再三強調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讓我出手。

後來淩天點明了我口才與他區別最大的地方在於。假如換作淩天去說服玲花他會從“打架鬥歐的強身健體功效以及鍛煉對壓力的承受能力”方麵入手,並表示假如我能深刻分析到這一點,玲花不隻同意你打架,還十分願意投身到這場鬥歐中來。

兩次相遇都不見雜毛穿校服,淩天說他要麼是校園裏的混混,要麼就是社會上的混混,總之這種人一看就隻能當混混,人渣就是人渣。

然而那天下午放學,我,淩天,阿白和玲花,以及被淩天叫來的幾十號人在校門口站到晚上六點鍾,煙頭快能堆成小山丘,等的人越來越不耐煩,埋伏也不叫埋伏了。假裝看報紙的,假裝買東西等人的,都一個個蹲巷口望著人流滾動,卻連雜毛一條毛都沒見著。人多口雜,難免發牢騷,大部分人是抱著不打個痛快淋漓就不罷休的心理來的。總之是群亡命之徒。

阿白對我說雜毛能不來算是好事,或者說遠遠望見此處暗藏殺機,知難而退,嚇出個屎尿失禁,從此退隱江湖,於是長安。

我摸著阿白的肚子說:“背那麼多古文,說起話來也文縐縐的,連分析敵情也暗藏唏噓。高人啊!”

玲花見我摸阿白的動作太過曖昧,不免輕蹙眉頭說我變態,竟挑逗阿白。

阿白對玲花合掌說道:“女施主莫非對老衲動了真情?”

於是他吃了我和玲花各一拳頭。

雜毛昨天躺地上那一句話到底是虛張聲勢,大概為麵子所使也算無奈之舉。此後的日子再沒這人出現,淩天說大概是在某處又不小心得罪了更高的人,被滅了口。

後來在陽光牧場,淩天請這幾十個亡命之徒占了幾桌吃燒烤喝酒,老板娘眉開眼笑。玩CS引起的事端終於平息,到頭來隻不過一場虛,沒有驚。

轉眼周末就到,周五下午我買了排骨和魚打算回家做最後一次菜給曉詩吃。卻在菜市場遇到他。

他,可以說是與我命中注定是敵人。自從第一次見麵我們就打個難解難分。曉詩做流產之後虛弱地躺在床上,我無微不至在床邊照顧她兩天兩夜。當時我看著為愛情身體和心理承受巨大傷害的曉詩咬牙切齒,哪天讓我再見到王飛,我一定讓他血濺五步,為他玩弄女性的所為付出抱憾終生的代價!

王飛摟著一花枝搖曳的女子正離開菜市場向停泊的寶馬車走去,我鬼火頓冒,丟下手裏的東西,一路撥開人群向王飛衝過去。瞬間我的腦子裏有困獸在咆哮,曉詩情竇初開那年被騙去的貞*,之後破罐破摔的生活,所有怨恨全被我歸結於王飛身上,我知道這樣很難說清理由,但我恨不得馬上把這頭西裝革履的王飛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