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麼想吃我手中的糖人,我將糖人還給他道:“給你吃了吧,饞貓。”
他兩三口就將糖人吞到了肚子裏,一副被甜膩到了的樣子,笑道:“走吧,我帶你去街上玩。”
我拿出身上的絹帕,輕輕擦去他嘴角的糖漬,“等會,我去換身衣裳。”
他也如此刻這樣擒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打橫抱起,笑道:“我也要更衣,我們一起。”
我看到站在一旁竊竊發笑的幾個丫鬟,臉瞬間就紅了,輕聲道:“你是皇子、王爺,我是王妃,這樣成何體統,把我放下來,她們都在笑我。”
他忽然拿出王爺的威嚴,對屋內站著的幾個丫鬟道:“你們誰敢笑本王的王妃?誰!看本王非打她的板子不可。”
幾個丫鬟都趕忙伏首道:“奴婢不敢。”
“你看沒人笑你吧。”他又笑看我道。
那時我簡直被他氣得臉紅的發燙,粉拳直接捶向他的胸口。
我從沒忘記過那時他俊朗的笑容,從不曾似此時這般猙獰的冷笑。
那時我覺得成為他的王妃後,所有無拘無束、幸福快樂的日子都是理所應當的。
因為他是所有皇子裏最不受寵的,也沒有人會關心他的平常生活,他也從不和朝廷上的那些爭鬥沾邊。
我的家人乃至我背後的整個家族,都替我惋惜,以為我會和他就這樣平庸的過一輩。
因為在他求娶我之前,太子也曾向我父親暗示過,想讓我成為他的太子妃。
可是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還威脅父親,如果他敢答應太子,我就有一百個死法等著他。
他和我娘有兩個兒子,就我一個女兒,所以我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向來是自己不能做主的婚事,他們卻依從了我的選擇。
那時我的好友婉鈺不知道有多羨慕我,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如今想來,以前年少時認為理所應當的幸福快樂,已變得尤為珍貴。
“不是,我早就不是你的雪兒,我是明烈的妃子。”麵對他的狂怒,我淡淡地道,“你也不是望溪了,他們都已經死了。”
“對,他們都死了,你如今不過是個背叛了我,背叛了南汝的罪婦。”慕容權不怒反笑。
我咬著牙,背著罪婦的名聲沒有關係,可仲懷不能這樣枉死,我要讓他知道,仲懷為了南汝的複國,忍辱負重所做的一切。
“我是罪婦,可仲懷沒有罪。他是對我有感情,可我們一直清清白白的......”
“清白?”慕容權勾起嘴唇上揚,好笑地道,“你也配說清白二字,你和明烈的那些春宮圖都在坊間四處流傳開了,再不滿足的勾搭幾個他身邊的近臣也不足為奇。”
我閉了閉眼,心中有多酸楚痛苦,是無法言喻的,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在明烈死了後,我就不應該再活著。
活到現在是因為慕容權不讓我輕易死去,也是我自己在重逢後,又有了一絲留戀,總覺得還能多看他一眼是一眼。
仲懷敢闖進皇宮,想要帶我走,大概也是和我一樣的心境,我們從屈服於明烈的那一刻起,都已不在乎生死了。
慕容權驟然像以前那樣打橫抱起了我,冷酷的眼神裏已沒有了任何情意,隻有深深的憎恨,“朕看過那些坊間流傳的圖,好多姿勢還真是不錯,以前你和朕也沒嚐過。既然你的情人也死了,不如讓朕來和你好好嚐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