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富濟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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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幼並非桓氏嫡係,所居雖然也是深宅大院,守衛卻很鬆懈,朱挽.輕輕鬆鬆就潛入他的房間,當時他正在做劇烈運動,朱換一掌打暈那位倒黴的孌童,隨即用劍尖逼住桓幼令他不許出聲,然後堵住他的嘴,捆住他的手腳。[書客居網友自行提供更新^www.ShukeJu.com]

桓幼驚恐看著這個如同豹子般彪悍的蒙麵人,一時間竟無法思考。此人提著他離開床榻,將他安安穩穩地放在幾案之前,然後坐在他的對麵,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放在他的麵前。

桓幼心下稍安,抬頭看了朱挽一眼,碰到他淩厲的眼神之後,慌忙低頭去看麵前的紙,紙上卻是一首詩,好詩。

“這首詩好不好?”朱挽問。

桓幼雖不知朱挽何意,卻仍然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是一首杜甫的詩,不可能不好。

“我二叔寫的。”朱挽淡淡地說,“我二叔本是才子,可惜二十歲那年才名方顯,便從馬上摔下來成了癱子,從此成了人人厭棄的累贅。”說到這裏朱挽便不再往下說了,用下巴指了指那首詩道:“這一首賣五百金,你覺得值不值?”

桓幼略想了想之後,點點頭。

“看來你是個識貨的。我手裏有幾首好詩,正四處尋找合適的買主,你若有意的話,咱們就好好談談價錢,若無意我這就告辭。”

桓幼連忙點點頭。

朱挽卻並不拿掉塞在他嘴裏布團,隻是問:“你一時拿得出五百金嗎?”

桓幼點點頭然後又搖頭,擺動著下巴示意自己有話說,朱挽這才拽下他嘴裏的布團,挑著一雙劍眉看著他。

桓幼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冷茶一飲而盡,這才噓了一口氣說:“詩是好詩,但我怎知這詩是不是早有歸屬?萬一被人指為剽竊,豈不是害我身敗名裂?”

“這個你大可放心,這詩絕對是我二叔所作,而且除我之外至今未曾有人看過。”朱挽理所當然的說,好像隻要他說了就能做數似的,一副既自大又篤定,不容質疑的樣子。

他這種做派,確實取得了桓幼的初步信任,讓他覺得朱挽也許真的是一個“生財有道”的混蛋。可是雖然有了這種想法,桓幼仍是不免疑慮重重。

“你為何會找上我呢?”桓幼問,心想莫非是那個姓沈到處說我的壞話,被此人聽到了?便非常後悔當時沒有殺了沈悛。

朱挽笑了笑,“但凡小有才名又出得起價錢的人,我都會上門試試的。

“曾拜訪過哪些人?”桓幼見朱挽無意傷他,也放鬆下來,開始耍起了心眼。

朱挽臉一沉,“你這是想壞俺的名聲嗎?”

桓幼連忙道:“一時失言,兄台原諒。我隻是想問,兄台的詩賣出去了嗎?”

朱挽道:“一首。賣與一位秦人,五百金。”

桓幼在他身上溜了一眼道:“看不出兄台還是個有錢人呢。”

朱挽淡淡道:“過慣了窮日子,我倒不講究穿什麼,隻要能吃好就行,何況這些見客的衣服穿一次就得扔掉,要那麼好做什麼。”

桓幼眼珠微轉,傾身問道:“賣與秦人的,可是方才那一首?”

“當然不是,要賣錢的詩怎能經了別人的眼?謀事不密,壞了別人的前程,就等於壞了我的性命,若不把事情計議周詳了,我如此敢賺你們的錢,但凡舍得花幾百金買一首詩的人,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

桓幼笑了,“這麼說方才那首隻是供人鑒別之用了?”

“不錯,要想說動別人花錢,總要拿出點東西給人看,倒是可惜了這首好詩。”朱挽忽然把眼睛一瞪,“說了這半天,你到底買是不買?買的話是痛快掏錢,不買就別耽誤我的時間!”

桓幼這時卻是一點都不再怕他,為難地說:“你要我買詩,總得讓我看一眼好壞吧,若連看都不給我看一眼,這價錢又該怎麼談呢?”

朱挽說:“價錢容易,就以剛才那首為準,少兩句減一百金,多兩句加五十金,你就說買長的還是短的吧。”

桓幼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又對朱挽十分輕鄙,不過此時受製於人,他倒不敢露出平日的嘴臉,認真想了想,說道:“我還是不買了。”

朱挽猛地探身扼住他的咽喉,怒道:“你在消遣我嗎!一開始我就問過你了,你點了頭我才留下來的,然後你又擔心詩的來路不正,我作了保證之後再次問你買不買,你又沒說不買,這價錢都談好了,你才說不買,是何道理?”朱挽手上緊了緊,“你當我不敢殺了你嗎?”眼見桓幼露出恐懼的神情,伸手從懷裏掏出幾張紙來,撿了張字少的放到桓幼麵前,“這首,看一下!”一邊說一邊把其餘紙張重新揣入懷中,然後惡狠狠地對桓幼說道:“這一首隻有四句,減去兩百,隻需付三百金,拿錢來吧!”

桓幼直著喉嚨,勉強擠出兩個字:“明天。”

“明天?那可不行!等到明天隻怕取不到錢,倒把命搭進去了,我這個買賣一向是錢貨兩訖,概不賒欠的,沒錢就拿命來吧,隻有殺了你,我才好把這首詩另賣他人。”

朱挽這套強盜邏輯,雖說讓桓幼非常不爽,卻也讓他對朱挽信譽放了心,詩確是好詩,如果真的從未麵世,他絕對願意花三百金買下據為已有,在桓氏這種大家族,有了名,錢財還不是唾手可得!

隻是這口氣真是難忍,不過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並沒有人看見,算了,暫不與他計較。心中有了計較之後,桓幼便扭頭看著屋角的箱子道:“那裏。”朱挽便重新塞上他的嘴,打開屋角的箱子,在箱底翻出一隻精致的木盒,裏麵放著幾塊金餅,卻隻有不足兩百金的樣子,朱挽拿著木盒回到案邊坐下,沉著臉道:“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