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音有些頭痛。
這個所謂的“丈夫”,對現在的她而言,完全是憑空出現的,十分可疑。畢竟她失憶了,還不是隨這家夥說了算?甚至說,這家夥可能隻是個入室盜竊的賊,發現了失憶的她,就順口這麼一說罷了。
不能相信!
詩音正在思考,那頭的五條悟已經蹭了過來,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真的不是因為生人家的氣才故意這麼說的嗎?我們抱一下就和好吧?”
說完,他就張開雙臂,想要擁抱詩音。
詩音一下子就彈了起來。她以無比順手的姿勢抄起放在桌邊的花瓶,語氣凶惡地說:“離我遠點,我可還沒確認你的身份。”
悟愣住,一雙大張的手放開也不是,摟起也不是。
詩音晃了晃花瓶,眯著眼說:“要是隨便過來的話,老娘就要揍你了。”
悟的麵色愈發委屈了,簡直和吃不到糖的小男孩一個模樣。
他看著詩音手裏的花瓶,轉身從床頭櫃上抄起一個相框:“阿音,你看這個啦,我們真的是夫妻。”
相框裏是一張結婚照。詩音手持捧花,穿一襲香檳色的婚紗。而西裝筆挺的五條悟,則衝鏡頭頑劣地比了一個v。不得不說,這家夥穿西裝的樣子非常的帥氣,是會令女孩尖叫不止的類型。
詩音愣了愣,心底有微微的遲疑。
都拍了婚紗照,看來他們真的是夫妻了。而且這家夥這麼帥,搞不好還是自己先追的。
於是,詩音就放下了花瓶。她揉了揉自己的眉頭,說:“抱歉,畢竟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會做出這種事也是無可奈何。”
悟點點頭,恢複了笑容:“我明白的。我不會對阿音生氣的,畢竟我是深愛阿音的丈夫嘛。”頓一頓,他做出思考之色,說:“阿音,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失憶的情況吧?”
二人收拾完畢,就下了樓。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公寓門口,開車的司機是個戴著眼鏡、神色憔悴的男人,五條悟喊他“伊地知”。
“五條先生,學校那裏好像在等您……”二人一上車,伊地知就小心翼翼地這麼問。
“今天去不了了。”悟輕描淡寫地說:“我要送阿音去醫院。”
“太太怎麼了?”伊地知有些吃驚:“是……是又胃痛了嗎?”
“不,這次不是喝酒喝到胃痛了,”悟比了比腦袋,“她失憶了。”
伊地知露出了驚悚的表情,連忙結結巴巴地說:“我,我這就送您和太太去醫院。”
神野詩音確實失憶了,醫生檢查過後,表示可能是腦部遭受撞擊所導致的,所幸腦內未發現淤血,沒有什麼機理上的損礙。至於何時能恢複過來,這個就不好說了。
離開醫院後,詩音坐在車後座上,盯著手裏的證件發呆。
證件上,她的名字為“五條詩音”。她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這讓她相當苦惱。
五條悟站在車門外,含著一顆糖和人打電話。過了許久,他才掛了電話,然後敲敲車窗:“阿音,我和你父親聯絡過了。”
降下車窗的詩音愣了愣。
父親?哪兒來的父親?她怎麼記得,她是單親家庭,從小是母親帶大的?
看到她這幅表情,悟就猜到了什麼:“阿音,你連……神野組長都不記得了嗎?”
詩音誠實地搖頭。
坐在駕駛座的伊地知歎了口氣:“五條先生,太太……這是遇到了什麼事?要不要請家入小姐來看看?”
“家入這段時間不在東京。而且,就算是她,對失憶這種事情也無可奈何吧。又不是詛咒導致的。”
悟想了想,笑眯眯地說:“要不然,阿音先回神野家看看吧?也許見到了父親、母親,就會想起來什麼也說不定。”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詩音點頭答應。
四十分鍾後,轎車停在了一片日式的大宅前。這大宅看起來頗有年代,門口的鬆樹高大挺拔。兩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守在宅邸門口,筆直如石雕。
詩音推開車門,細細的鞋跟一落地,宅邸門前的兩個男子立刻喝了一聲,標準地九十度鞠躬,中氣十足地大喊道:“歡迎大小姐回家!1
詩音愣祝
悟輕聲哄她:“別擔心,你親愛的丈夫在這裏呢,有什麼事有我解決。來,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