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何妨雲亂雨迷情(3)(1 / 1)

遺忘其實比銘記更加困難,就好像結束永遠來得要比開始更加動人心魄一樣,戀戀風塵中的男人和女人,越想忘的反而越不能忘記。

陶冶很想讓上天把自己變成一條魚,不是說魚的記憶隻能持續7秒鍾麼,7秒後忘記曾經發生的一切,轉而進/入下一個輪回。可是,有時他又會懷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永遠處於遺忘過程中的魚,可會快樂。

一個溫柔的輕吻,並不能抒發他內心的痛楚和思念,他放低身子,擁住不停顫抖的女孩兒,雙臂收緊。

他的口腔裏,還有著牙膏的清新味道,綠茶薄荷,淡淡的,聞起來叫人心神都跟著通透起來。

陶醉還保持著坐著的姿勢,被他抱住,整個嬌小的身體被他攏住,看起來既可笑又可憐,帶著點兒叫人心疼的孩子氣。

她執拗地仰著頭,別過臉去,無聲地承接著他的親吻,並不拒絕,但也沒有絲毫迎/合的征兆。

“這麼久沒見,你連一點點安慰都不願給予?陶醉,你真狠心,我每每反思,我究竟做了什麼,把你養成了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姑娘,你真涼真冷,叫人不僅捂不暖和,連帶著自己都遍體生寒起來!”

看出她的冷漠一如當年,陶冶終於將唇離開陶醉的唇,卻眷戀地不舍得離去,又遊弋到她粉嫩的麵頰上,貼著不動了。

“每個人都在揣著你賜予的那些回憶,背負著你親手給套上的枷鎖,可是你居然隻用一句‘忘了’來救贖你自己,陶醉,我們幾個大男人,真真都比不過你,比不過你的無情無義!”

無聲地承受著他的指責,陶醉低垂著頭,她不欲辯白,語言在情感麵前,往往顯得蒼白無力。淚水即使流幹,也不能阻止生命的脆弱。

“你知道我今晚看著你,穿成那個樣子,跟姓許那個小子喝酒時是什麼心情麼?就好像是我花了高價買回來,小心珍視了半輩子的瓷器,被人用力一下摔在了地上的感覺!陶醉,我是說過,我放你走,但不是這樣!你可以去念書,也可以問我要錢做生意,怎麼的都好過……”

陶冶咬咬牙,卻還是不夠狠心,硬生生將“賣笑”兩個已經到了嘴邊的字兒吞回了肚子裏,懊喪地看著她蒼白的臉。

她輕輕笑出聲來,抬起頭,神色蕭索,眼神古怪地看向他,慢慢啟唇道:“上學?不了,那個太奢侈,又太純淨了,我寧願踏入肮髒的社會吧。一個沒文憑沒工作經驗,又有些姿色的年輕女人,做這種工作,是來錢最快的了。”

頓了頓,她像是不怕惹惱他似的,昂起下頜,又加了一句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去做雞,早如果打算賣掉自己,我早就賣給你了,何苦來著出來遭這份罪?”

果然,一席話說得麵色不善的陶冶,臉色更加暗黑陰霾,他一把將陶醉裹在身上的被子掀起來,暴躁道:“你給我下來!”

她微怔,卻依言站起來,跳下床,觸地的一瞬間,腳被冰涼的地麵狠狠地刺痛,腹中一股激流驀地湧出,她哆嗦一下,忍不住哀歎出聲,彎下腰抱住肚子。

陶冶沉著臉,審視著她的痛苦,忽然上前,用力地撕扯起她的牛仔褲!

隻是一般質地的褲子,款式倒是緊身的,緊緊裹著挺翹的臀和纖細筆直的腿,他的手滑向拉鏈,用力一拽,拉鏈的拉頭已經被他扯斷,他懊惱地嘀咕了一聲,不顧陶醉的尖叫,蹲下/身子,一手卡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抓住兩個褲腿兒,將她的褲子脫了下來。

空氣裏,有布料破碎的聲音,廉價的衣物果然不結實,接縫處全開,一百五十塊的褲子,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

陶醉嗚咽出聲,輕顫著閉上眼睛,兩隻手臂抱著腿慢慢滑下去,卻又被身邊的陶冶一把撈了起來。

“不要!不要碰我……”

她忽然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睜開眼,尖叫著捶打著他的胸膛,推拒著他的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