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同世子道別,就來接我一起走了。”湄兮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難以隱藏的歡喜,與她來說,蘇明壬能離開這裏去嶺南是一件極好的事情,沒了這些束縛,他的母親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她可以同他在一起這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至於到了嶺南她要如何麵對南宮和蘇明禮的事情都不是問題。
她頷首笑了笑,颯爽的臉上帶著女兒家的嬌羞,“他說了,要是我覺得委屈到了那便王府會用園子隔出兩家來,到時候蘇明禮和南宮住在一邊,我同他住在一邊互不幹涉,其實、、、我哪有什麼委屈的,他自始至終沒丟下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總歸我是要和他這人在一起,又不是同他哥哥和母親在一起。”
容溦兮點頭笑了笑。
有那樣一個帶著仇恨養活他的母親,還有一個從來不曾重視他們一家的父親,蘇明壬能始終保留一顆赤子之心,容溦兮知道這並不容易。
湄兮和蘇明壬在一起,容溦兮沒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真的不等到年後再走嗎?”
年關將至,在這之前便是蘇明燁和月清的大婚,月清自小不喜歡和那些名門閨女在一起玩,身邊的姐妹隻有她和湄兮兩個,若是湄兮提前走了,她知道一定會很傷心。
容溦兮口是心非的替譚月清勸著湄兮再多留兩天,湄兮知道其實這是容溦兮有些舍不得她。
她們兩個人互相扶持著一起長大,但好像從蒼州離開後就再也沒有真正的在一起呆很久過,陰差陽錯的老是跟在不同的人身邊。
當初她跟了蘇明壬雖經常來京城,不過多半時候也在封地呆著。
容溦兮則跟著容祁四處征討,很少才能回京。
等回京了以後又變成了她和蘇明壬駐紮西北,兩姐妹又是很難才能見到一次麵。
後來她在蘇溫言的門下,容溦兮則去了梅三爺的麾下,等到一切落定,容溦兮陪在了蘇溫言身邊,她卻又要啟程和蘇明壬前往別處。
人生啊,真是處處是別離。
容溦兮笑了笑,“既是別離,也是相逢,嶺南有世子的茶園和果園,咱們兩個見麵還是容易的,最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平安如意的長大了,而且都越過越好。”
“是啊。”湄兮笑道,“我們還能見到,隻是再見月清不容易了。”
說罷她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錦盒托在手裏說道,“這是我刻的小猴子,前幾日她過過來的時候忘記給她了,就當是給月清的賀禮吧,你千萬讓她別怪我,也不許哭,以後還能通信,也總有機會見麵的。”
容溦兮沒忍住打開了錦盒,瞧這裏頭刻的活靈活現的小猴子嘴裏跟吃了酸一樣的說道,“臨走前就給她做了一個這個,怎麼不知道給我也留個念想。”
湄兮打趣道,“月清是要成婚的,等你成婚了我給你做個大的。”
沒正形,容溦兮挑眉笑了笑,兩姐妹望著外麵的鵝毛大雪對飲了一會兒,蘇明壬踏著風雪從大門走進來。
這便是要走了。
容溦兮率先站起了身子,見蘇明壬隻是停在了門口等著又有些不舍的又握了握湄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