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們辦喜事了也記得喊我。”
有沒有這個機會未可知,湄兮含淚的點了點頭,容溦兮給她係好了披風,帶好了鬥笠,款款的將她送至了門口。
蘇明壬有些難得的局促,望著依依不舍得兩個人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的問道,“是不是我來早了。”
容溦兮吸了一下鼻涕,大方的將湄兮的手放在了蘇明壬的胳膊上。
“早晚都是要走的,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
三人對視一笑,容溦兮看著兩人並肩上了馬車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這一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別離,她心中也明了,這隻是她送走的第一個人。
而後還有期盼著雲遊四海的秦川,還有傷好的差不多一直掛念著青州的靈芸。
那地方苦寒,京城已經寒冷至此,青州必定大雪紛飛,容溦兮一如既往想留下人年後再走,她實在是舍不得,可靈芸要離開的心思比湄兮還要決絕。
秦先生正好也是四處雲遊,剛好可以和她同路一陣,這邊廂她一逃出來知道自己有命活下去就趕忙給青州送了信。
柳俊生知道了說好了會在中間的驛站親自接她,於她來說現在沒有比奔赴到幸福的地方更讓她興奮地事情了。
第二日收拾好了行囊,靈芸從蘇明燁那裏帶著臉上欣慰的淚花而回來便去和蘇溫言跪拜道別,接著是容溦兮和慶鬆將她和秦川送上了馬車。
秦川掀開簾子同容溦兮笑道,“我會給徒兒寫信的,說不定開春了咱們能在蒼州見到也說不定。”
容溦兮點頭道,“一定,先生保重。”
靈芸也要保重。
馬車揚長而去,在雪中逐漸消失,容溦兮一聲歎息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蘇溫言的屋子裏,一會去就見他披著披風自得其樂在爐子旁邊煮著酒,絲毫沒有因為這些人的離開而感到憂傷。
“真是冷血動物。”容溦兮訕訕額聳了聳肩,轉頭去桌子上端起了柿餅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兩人相對而坐,看著火苗裏迸發出來的火花靜靜的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蘇溫言看著跳動的火苗,微笑的看著吃著正香的容溦兮,想起了蘇明壬,想起了靈芸,就像對麵的那個姑娘說的,這些人都和他們的親人長成了不一樣的姿態。
蘇明壬沒有和他的父親母親一樣,靈芸也沒有步上她姐姐的後塵。
一切都朝著更好的方向去了。
彼時,門口忽然有人求見,容溦兮喊了一聲,隻見彌撒已經一改了以前中原人的穿著打扮,像一個草原兒女一樣站在了兩個人的麵前。
“世子找我有事?”
容溦兮先是一怔,旋即又想到這人是從蒼州那邊來的,本就是個異族之人穿成這樣也沒有什麼可意外的,於是又收回了下巴,捧著柿餅眼巴巴的看著後麵的人。
蘇溫言輕哼了一聲,從容溦兮進來到現在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道,“本是想請你喝酒吃柿餅的,現在隻怕你吃不成了。”
容溦兮傻呆呆的手裏被她啃得七零八落的柿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