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上天就是喜歡開玩笑吧,明明兒時是刻意接近,卻無形之中成了命中不可辜負的人,他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做出來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情。
他目光如水的看著容溦兮,還好有你,救贖了他的心也救贖了他的人。
容溦兮靜靜的聽著他說話,思索著開口道,“你沒有讓他失望,我尚且能看出你的猶豫,他一定也明白你的艱難,世人都是如此,個人又個人的難言之隱,你不是聖人即便做不到那些也沒有關係,更何況你做到了,你的猶豫草造就了我的救贖,若你沒有猶豫,我哪有機會替你做這個決定。”
蘇溫言依靠著榮威地的肩頭,懶洋洋的閉上了眼睛,“不知他會不會怨我。”
容溦兮反手撫摸向他的臉頰,寵溺的拍了一拍說道,“都過去了,以後你們的日子還長著。”
是啊,他們不過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華,未來還有幾十年的歲月可以共同度過,蘇溫言直起身子,放過他們一家是蘇溫言答應過他的話,他本是不敢保證自己睡了這麼多天惠帝會不會因為如妃的事情大發雷霆將他們一家治罪,但聽了容溦兮這麼一說,也許自己還算沒有食言。
“他們、、、如何了?”他還是不忍問道。
說起他們,容溦兮這幾日日夜照顧著蘇溫言,心思都放在了他一人身上,隻是湄兮寢食難安時刻留意著宮裏的事情,因而慶鬆也就自然而然的聽了許多回來同她講了許多。
惠帝自然沒有想過放過南宮,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終究沒有選擇一錯再錯的辜負了一個再辜負另一個,何況南宮受了驚嚇後身體和精神本就每況日下,今日不要她的命,總有一日她自己也會無聲無息的消亡,而無聲無息便是對她這樣驕傲的人最大的懲罰了。
據慶鬆所言,南宮、蘇明禮還有蘇明壬會被送往嶺南一帶,南宮自然沒有什麼活頭了,蘇明禮自祭祀典禮暴亂後也有些受了打擊日日都很消沉,到了嶺南沒有兵沒有權,隻當是單單給蘇明壬這個王爺賜了一塊封地,在那地方他可以請人照顧南宮和蘇明禮,這還是看在了他多年為大鄴邊關駐守的功勞上,還有一點、就是惠帝心中的父子情。
他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丈夫,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個好皇帝了。
也許南宮想把他推下去是對的,隻是心腸狠毒自私了些。
過一些時日,等蘇明壬前往嶺南後,太子就要準備大婚了,婚後會代理朝政一年,之後的事情朝廷上還沒有宣布。
畢竟世事無常,秦先生為了德業已經無心再卜算,誰也不敢保證王朝的下一步會走向何方。
“他們要去嶺南了?”
容溦兮有些迷茫,旋即又笑了笑,“是啊,這是太子請示惠帝後的決定,雖然南宮和蘇明禮很壞,但蘇明燁從來就是個無情的太子。”
蘇溫言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了愣,片刻後,他呢喃著嶺南兩個字溫柔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