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色的披風裏,兩個人裹成了一個人的模樣,容溦兮陪了蘇溫言兩天兩夜,現在換成了蘇溫言陪著容溦兮在廚房裏做點心,燒熱茶。
外頭的小廝和奴才們經過的時候又被慶鬆在院子外打發走了,今天誰也不許進去打擾世子爺和溦兮姑娘的二人世界,誰敢這麼不知趣的過來,他慶鬆第一個饒不過。
在慶鬆得力的周到下,容溦兮和蘇溫言在廚房裏一做就是一上午,蘇溫言不會收拾這些粉啊麵啊的卻非要上手幫忙,幫出來的自然也隻是倒忙而已,本該一個時辰就就做好的東西耗了兩個時辰。
等回屋的時候,容溦兮緊忙解下了他的外衣掛在了屏風上,旋即點好了暖爐,將厚實的被子裹在了他身上。
“大白天脫男人衣服的確是你能幹出來的事情。”
平白無故的一句逗趣被容溦兮瞪了一眼,她將人安生的按在了床頭,轉身就要去搬小桌子放糕點,等這一切都準備好了,她終於放心的長舒了一口氣。
裹的這麼嚴實,他應該不會感冒的。
蘇溫言瞧著那人喜滋滋的樣子又不知在心裏誇她自己了什麼,隻看人要坐到另一頭的時候一把拉住了姑娘的胳膊稍微用力一拽就將人拽到了自己的跟前。
可不能白日裏、、、幹那種事情。
容溦兮不自覺的耳根子開始發紅發燙,蘇溫言卻是一笑,掀開了自己肩膀上的棉被又往裏麵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跟前的位置,“坐過來一起吃。”
一起吃才好吃,以前不能做不敢做的現在都可以了,隻是蘇溫言等得起,細水長流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些時日。
這個呆頭呆腦的女人得慢慢哄才行。
好容易度過了這一年,容溦兮知道他心裏開心舒坦,也不掃了他的興致,脫了鞋子就擠了進去,三餐兩人一被,給寒冷無常的冬日裏平添了幾分溫情。
容溦兮喂一口蘇溫言吃一口,倆人鬧騰了一會,蘇溫言握著容溦兮的肩頭靠著她的脖頸使勁的聞了一下熟悉的草木香,終於釋然道,“這真的不是夢。”
傻瓜,這是容溦兮第一次這麼呼喚他,看她笑的燦爛倒像是真心覺得他如此。
蘇溫言怎麼會饒過她,又將她使勁的掐了幾下,見她逃不出去這個被窩又聽她滿口求饒才肯放過的眯了眯眼。
他睡得時間不算短,兩天,足夠那些亂臣賊子受到懲戒了。
這些事情他籌劃了多年,從來就沒有後悔過,他拂過容溦兮的鬢角喃喃的給她訴說了許多小時候的事情,那些曾經他埋在心底裏的過往和傷疤終於在這一天他不再覺得那些是痛苦和難過的,能說出口同別人聽也是一種釋然。
他講到了許多,他的母親,他的父親,他的舅舅家,旋即還是繞回了眼前,“你不知道那一日我手裏握著箭的時候,心裏有多害怕。”
他撐過無數次的弓,射過無數支箭,曾經他為的就是手刃對方的那一刻,可這一刻真的發生了的時候,他猶豫了。
他想起了他的諾言,想起了蘇明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