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修。”
“會一些。”
他們打開機艙內的小閥門,摸著一排排的線路,手上拿著透明平板,沿著線路圖摸索著,“你沒有名字嗎,機械心?”
“我不知道我叫什麼。”
“無名無姓不足以立天地,我叫禺京,機修師,外號小能手,精通星際通用語,那條是我的胞弟,駕駛師,外號戰鬥先鋒手,就是有一點我最看不慣,愛泡妞。”
“我這不是泡妞,這叫欣賞美物。”
“有色無膽。”小能手禺京問,“你呢,你怎麼會淪落到此。”
智靈人吞吞吐吐,不知從何說起,“雪,白色,貓臉,小黑屋,實驗,兵。”
先鋒手禺號搖著頭,“又是一個覺醒的智靈人,從實驗室逃跑出來的吧。”
“覺醒?”
“這麼說吧,”小能手禺京說道,“覺醒,讓你有獨立思索的能力,有明辨是非的態度,有喜怒哀樂的情緒,有生命意誌的原則,有認知世界的思想。覺醒,也意味著你將會被他們追捕,然後回爐重造。”
“你說得他們,是指紫微星人。”
“是的,你的同類。”
“告訴我,數據,信息。”
小能手禺京翻上透視鏡,丟下透明平板,“說來話長,舊曆九大星盟曆一乾會元始,紫微星號稱萬國之星,天國之星,科技日新月異,經貿繁榮昌盛,星族多樣繁衍,民族人壽年豐,人文多元融合,藝術萬花齊放,萬物欣欣向榮,自然環境優美;‘星際天堂’,它原是由一批最古老的先民族統治,經曆了一極元的發展之後,研發了一種獨立品種新型類人,它們快速有序,智能高效,創新革變,自我改造,適應生存,遵從道法;漸漸地古老的先民族日漸式微,舊星憲法不能適用於快速成長的新型類人,他們另起爐灶,棄舊圖新,推翻舊製,聯合星族,建立星盟議會,那是星際圖書館裏記載過的一段史前星史,是塵封的記憶,號稱‘罔替星役’轉折史。”
先鋒手禺號咯咯直笑,“書本上的東西你也相信,我們壓根都沒去過星際圖書館,他是道聽途說的野史罷了。”
小能手禺京一本正經,“我沒胡說,多讀書,長知識。曾有哲人說過‘讀史使人明智,讀詩使人靈秀,數學使人周密,科學使人深刻,法紀使人美好,倫理使人莊重,邏輯修辭之學使人善辯’。”
“但古人也曾說過,讀書非前程似錦,讀史明智非明理,讀詩靈秀非聰博,數術周密非萬通,科學深刻非真相,法紀美好非明辨,倫理莊重非善德,邏輯善言非是非。”
“胡攪蠻纏,老二,你就是要與我對著幹。”
“老大,我覺得我們根本不像是一母雙胞的兄弟,像是怨大頭。”
“我比你早生幾分鍾,就是比你大,你不服氣。”
“雖我倒黴吧。”
智靈人問,“你們胞兄弟為何來這星球啊。”
小能手禺京蓋下透視鏡,“忙活去。”
先鋒手禺號樂不可支地說:“我們是商人,哪裏有需要,我們就去哪裏;做些倒賣營生之事,殖貨研桑之計。”
“我記得魚人都生存於水中,你們卻不一樣?”
“我們是鹹池星鱺人族,我父是禺虢,四海之主,子嗣繁多,因王儲禺疆猜疑,受族人排擠,棄水別海,取陸經營,而我們的肺是置換的新科技空氣肺。”
禺京感懷頗多,“四海之中,我們族裔東海,散盡了萬斛珍珠,敗了祖蓄,後契約冥王艦,逃了出來,星際流浪,漂無定所。”
禺號聽此涕泗橫流,“我們還賣了我們的族人,為奴為仆,是死是活,不得知。從此無顏回故土,哪知世間已滄桑。”
“為什麼?要魚人?”
“他們要建造鯤鵬母艦,深海建港,所以要億條魚人,我們也曾經參與過,活著受罪,死了成為盤中餐。”
小能手禺京啖啐地,“傷心事別提了,怪自己,擋不住新鮮事物的誘惑。”
“你呢,智靈人。”
“我什麼也記不起。”
“總有個姓名吧。”
智靈人閉目思索著,“我的名字,就叫朱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