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擠得頭都歪了的人眼裏嫌棄的神色更甚,伸手使勁兒地把他推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還要去公司加班……去給這位賣門票去,就剩三天了,得全部賣完才行。”
他的借口找的滴水不漏,任誰也看不出來他早就準備開溜。
多虧了歌德,這會兒連抽獎的獎品都有了。
五條悟狐疑地看著他,一時找不出破綻,勉勉強強地“嗯”一聲。
然後強行在這棟房子主臥的隔壁房間的門上寫下“五條悟專屬”的字樣,才拍拍手離開。
讓兩個小孩先自己熟悉一下新環境,太宰治帶著被尾崎紅葉順完毛的泉鏡花回到了港口黑手黨總部。
首領辦公室的桌上放著一大盒票,盒子上壓著一盒新鮮的牛奶,牛奶上還有便利貼。
“據說是橫濱最受小孩歡迎的牛奶,代為轉交一下中也,謝謝~”
寫這句話的字體看起來頗為紮人,並不似話語的可愛。
監控顯示在下午六點十分的時候,桌子上電腦前的東西紛紛移動到角落,一個大盒子憑空出現,穩當地落在桌麵上。
然後是一盒牛奶,一張便利貼。
高新的拍攝設備甚至捕捉到筆尖在紙麵上唰唰的書寫聲,帶著某種煩躁的味道。
有一個無法被科技設備監測的“人”完成了這一切,他猜到這個人是誰。
侍奉歌德的惡魔——梅菲斯特。
太宰治突然有了點興趣,立刻傳召了中原中也。
——
中原中也覺得太宰治非常不對勁。
大概就是這幾個月,這家夥就突然對外麵的世界產生了興趣一樣,非要沒事兒一個人往外跑,誰勸都不好使。
下發的指令也越來越透著一股不著調的奇怪(盡管看起來還是那麼深謀遠慮,但對前搭檔十分了解的他覺得就是在夾帶私貨)。
最近更是像被外頭的什麼東西迷了眼一樣,這麼忙的時間段,在晚上有活動的情況下還跑得人不見了。
雖然這個要活不活的家夥能有點人氣令人驚訝到有些欣慰,但不務正業隨手害人也絕對不行好嗎??
少年時代的太宰治已經不適合回來的,他已經成年了,既然當了首領就該學會好好工作不要戲弄下屬了!
中原中也帶著一肚子氣準備進到首領辦公室,準備對某位行跡逐漸惡劣的首領進行強烈譴責並履行自己諫言的職責。
結果太宰治僅憑著一句話就爆了他的憤怒值。
“哎呀中也你來了,快來拿別人送給你的牛奶。雖然你已經完全沒可能長高了,但也不能壞了別人的好意不是?”
腳底下的瓷磚裂開,中原中也壓抑住憤怒,領會到他的意思,看著他的桌子說:“有人在你不在的時候來過這裏?”
太宰治微微頷首,說:“是蘭堂先生的老朋友,他非常想見你來著。”
“但這顯然是挑釁吧?”
中原中也皺起眉,完全沒有感到開心。
他覺得這種會威脅到首領的舉動,不能用“無心”兩個字解釋過去。
說到底,在橫濱的地界上,別人都應該對他們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保持應有的敬畏之心,絕不能不禮貌。
“誰知道呢。”其實完全摸透了對方心思的太宰治壞心眼地離間著,把手裏的牛奶連著紙條一並丟給中也。
歌德又不是五條悟,他沒必要包容理解。
“歌德已經來橫濱了,他要在七月二十三號舉辦表演,剩餘的門票都在這裏了,你拿去賣掉,應他的要求,一切盈利都是他作為長輩給你的禮物。”
中原中也看完紙條之後,整個人裂開:“他這是把我當小孩子了嗎?還有什麼叫做長輩啊??”
就這麼憑空矮一輩他不能接受。
太宰治:“他是蘭堂先生的朋友,可能是把主導你誕生的蘭堂先生當做你父親了吧。”
中原中也不能接受,但是首領表示自己要忙於工作了,叫他也去自己辦公室工作,稍後讓有意觀看演出的組織派人聯係他。
中原中也想到自己要在三天內跟數不清的組織打交道,並且賣掉近九百張的門票,臉色微微發白。
太宰治神色正經,心情肉眼可見地愉悅了許多。
當首領的一大快樂:把中原中也不喜歡的工作安排給他。
迫害完中也,他想起還有個不知道在幹什麼的魔人(雖然確信派過去的工作夠多,但誰知道魔人有多少潛力呢),遂聯係對方做個抽獎係統。
還要那種可以黑箱操作但表麵看不出來的。
喝著咖啡續命的費奧多爾看著這個無恥的要求:“……”
接到首領“你十點去抽個獎,在所有參加人裏必須抽中一個叫做阪口安吾和一個叫做太宰治的人”的命令的安徒生:“……”
一共五張票,黑箱兩個是不是有點過分啊老板。
“給你和q留了票,23號自己去玩。”太宰治又發給他一句話。
安徒生:“好的老板,沒問題的老板。”
這就是mafia嗎?
愛了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