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伏黑惠, 過了今年十二月我就滿六歲了。
今年發生的事情特別多。
首先是一個黑衣墨鏡男找到我,說我爸托他照顧我。
騙人, 我爸根本沒有朋友,隻能靠臉獲得女人的歡迎,就像我在幼兒園經常被人揉臉一樣,就隻是因為好看。
但我還是選擇跟他走,因為那個女人也帶著錢跑掉了,我需要有個有錢的人來養姐姐和我。
五條先生確實非常有錢,但人也非常討厭。
即使鄭重其事地跟他講不要老是提我的後領,會很難受,他也隻會說“但是感覺這樣你的表情會更活潑耶”。
我們學前班的班長都比他更讓人覺得成熟。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無理取鬧的大人,他小時候沒有被人打過嗎?
又被放養了,五條先生隻是偶爾來看看我們。
我第一次覺得這事件好事。
我完全不期待他來看我們,完全不。
五條先生給了我一本很舊的書,紙頁又黃又脆, 我拿著的時候總是擔心把它撕碎了。
上麵的字完全不認識。
五條先生給我念了五分鍾(可能實際時間時間更短), 然後又把書塞給了我, 告訴我說:“上麵的文字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要學會上麵的手勢。”
他在我學習的時候, 很大聲地嘲笑我手短。
要忍耐,不能生氣, 生氣隻會讓這個人高興。
我召喚出來了兩隻狗, 一隻黑色的一隻白色的,是叫做玉犬。
玉犬特別高,和我差不多,比小區的柴犬氣派多了!
毛也特別軟,躺下的時候, 我可以把整個人埋進它們肚子裏。
姐姐聽到了之後特別高興,摸我的頭說“這樣我們分開的時候,惠君就有夥伴陪著啦”。
她看不到玉犬,也觸碰不到它。
五條先生說,姐姐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不接受這樣的世界。
所以我要討厭所有試圖把我和姐姐分開的人,比如那些自稱是我家人的人。
相比起來,五條先生沒有那麼討厭了。
還是非常討厭的。
他又提著我的領子瞬移,差點讓我喘不過氣起來。
明明抱姐姐的時候會勾住腰。
搞不懂他對我的後領到底有什麼執著。
有個看起來很像領導的人接待了我們,從他們的談話裏,我知道這是把我和姐姐以及五條先生放進同一個戶口裏。
“恭喜你們,從今天開始就是彼此的家人了。”
家人……
好吧,五條先生沒有那麼討厭,沒有見到的時候我偶爾會想他。
至少他比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要強很多。
很奇怪,明明他總是做些讓我討厭的事情,那兩個人也隻是不管我們而已,但我會這麼覺得。
……
五條先生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看我們了,這天他來的時候,說要把我們送去他朋友哪裏照顧一段時間。
我很驚訝。
他居然有朋友。
因為說出來這句話,我被揉紅了臉。
姐姐因為“要有個大美人來接我們”這件事興奮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放學的時候扯著我走的很快。
確實很漂亮說話很溫柔。
還會保護他們。
雖然姐姐有點害怕打架,但看紅葉大姐的眼神亮晶晶的。
我們被接到了距離東京不遠的橫濱,這裏的氣氛和東京不太一樣,街上有很多穿黑色西裝的人,他們讓玉犬很緊張。
去的地方是一棟很大很大的黑色大樓,裏全是穿黑色西裝的。
一直到五十層,我們才看到那個據說是五條先生朋友的男人。
雖然感覺和五條先生完全是兩類人,但他也是那種看起來很厲害,不會有朋友的人。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這兩人才能交上朋友吧。
昨天因為要被大美人接走而睡不著的姐姐迷上了太宰先生,證據是她表現得特別淑女特別乖巧。
連被安徒生的童話弄哭了都還記得讓太宰先生吃東西。
我長大以後也會這麼好看的。
除了發型之外。
發型隻是看起來紮人,不是海膽刺!
安徒生負責在紅葉大姐上班的時候照顧我們(說過不需要了,但沒有人在意),他的房間裏有很多書和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這些東西牢牢地抓住了姐姐的心,使我不得不跟他們一起玩一些幼稚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