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三叔近日都鬱鬱寡歡的,侯爺可以問問三叔,最近到底在煩心什麼,有什麼事情夫妻兩人不能私下好好解決,非要鬧到母親麵前去,是不是有什麼困難,需不需要侯爺的幫助,”古言玉道,“侯爺您是哥哥,兄長如父,您問什麼都不過分。”
而且還有能力幫忙解決困難。
秦荀殷拉了她的手:“你很關心他們?”
古言玉也不否認,回答道:“妾身隻是認為,一家人既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還是和和氣氣地好,您看母親今晚都沒有什麼味口吃東西。”
秦荀殷從未想過這些,在他看來,夫妻之間有了矛盾也是他們自己解決,外人是不好插手的,他雖然是一家之主,但是還管不到秦荀寧和秦荀彧的屋裏去。
古言玉見他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補充道:“也不是說侯爺定要從三叔那裏問出什麼,您就約三叔吃吃飯喝喝酒,問他到底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就好了,您好歹是哥哥,眼見自己的弟弟過得不踏實,總該問一問的,這樣三叔心裏也好受些。”
秦荀殷這才明白過來,古言玉隻是讓自己去關心弟弟。
他忽然有點想笑,想起古言玉乃是古家的老大,下麵全是弟弟妹妹,就笑問她:“關心弟弟妹妹這種事情,你是不是很有經驗?”
古言玉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有點訕然道:“還算可以吧,應當是比侯爺的經驗多的。”說著又轉移話題,“明早我去給母親請安後就去探望三弟妹。”
秦荀殷“嗯”了聲:“我考慮考慮。”
然後把她摟進懷裏。
古言玉帶了些補氣養身的藥材去探望三夫人,她怕三夫人是真的不好,過了病氣給兩個孩子,所以沒有帶秦暮珊和秦暮宇去,丫鬟直接帶她進了西次間。
三夫人躺在西次間的羅漢床上,古言玉一走進去,她作勢就要起身,古言玉忙按了按她的肩膀:“身體不舒服就好生躺著,大夫怎麼說?”
“天氣冷,感染了風寒,多謝二嫂前來探望。”三夫人掩嘴輕輕地咳嗽了聲。
古言玉凝著她發白的臉色,知道她是真的病了,說道:“我們妯娌間,不用那麼客套,風寒可大可小,你可要仔細養著,這些天就別再出門了。”
三夫人點頭道:“我知道。”
古言玉又問起兩個孩子,三夫人道:“怕過了病氣給他們,讓乳娘在廂房裏陪他們玩兒,等我好了再帶過來,母親那裏,就要請二嫂多照顧些。”
“本是我應該做的。”古言玉安撫道。
妯娌兩人又聊了些家常話,古言玉起身告辭,她一走,三夫人就望著高高的房梁長長地歎了口氣,林媽媽給她掖了掖被角,說道:“夫人,三爺這幾天都歇在外院,太夫人肯定也知道你們夫妻在置氣,三爺他就是那個脾氣,您就別跟他計較了,您跟三爺這樣鬧著,也是讓別人憑白看了笑話。”
三夫人冷冷地一哼:“他就是個榆木腦袋,他打了我,我為什麼要去哄他?”
林媽媽見三夫人轉不過彎兒來,知道她是被氣昏了頭,她道:“夫人,您是我帶大的,如今您跟三爺鬧成這樣,有些話我不該說也得說了,您和三爺鬧脾氣不是不可以,但是您怎麼能將二夫人扯進來呢?您說三爺是看上了二夫人的美貌,您讓三爺如何想,讓三爺如何自處?您這不是在說三爺暗地裏覬覦自己的嫂嫂嗎?這樣的話要是傳了出去,您讓三爺如何在侯府抬起臉來做人做事?太夫人知道會如何想,侯爺知道了又會如何想?你這不是在挑撥三爺和侯爺之間的矛盾,讓三爺和侯爺不和嗎?”
三夫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林媽媽見她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又道:“再說分家的事情,您在三爺耳邊吵著要分家有什麼用?難道三爺還能去跟侯爺或者太夫人說他要從府裏分出去?那三爺這官還要不要做了?別人又會怎樣看待他?您這樣逼三爺,換做誰那也是受不了的。”
“況且大少爺和二小姐還小,就算要議親,都還要等上好些年呢,您這麼著急分出去幹什麼?你們一日留在威遠侯府,就受侯府的庇護,有侯爺和太夫人在,就算三爺或者少爺小姐有什麼事情,也都有侯爺和太夫人給你們篼著,有什麼不好的?況且太夫人也不是那些不講道理的婆婆,何曾有事沒事給過你們臉色看了,晨昏定省本就是你們應該做的,若是您連這點都覺得委屈,那就算是老夫人在這裏,也是要訓斥夫人幾句的。”林媽媽口中的老夫人是三夫人的生母,三夫人素來最聽她娘的話。
“本就是您有錯在先,如今三爺住在外院,哪像個事情,您好歹也先跟三爺低個頭,讓三爺回了內院住才行,到時候您再跟三爺好好講講您的難處,跟三爺認個錯,三爺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他會明白您的難處的,也會原諒您的過錯的。”林媽媽勸道。
三夫人態度有所鬆懈:“你讓我好好想想。”
林媽媽哪裏不知道三夫人的心思,她隻是覺得有點下不來台,不知道該怎樣把三爺找回來,林媽媽就笑道:“您生病了,虛弱得起床都困哪,我去請三爺來看看您,三爺念著你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無論如何也會來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