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甘努力掙開牢籠,還是放棄抵抗死在那個詛咒裏?
賦天翎看著先列的靈位,有了片刻的恍惚。他掀開那塊由紅綢遮住的靈牌,止不住老淚縱橫。那上麵刻著的正是賦式長子天譽靈牌幾個大字。
算上時間,兒子已經走了二十幾年了。這麼多年他獨自一人撫養小孫兒,與所有人博弈,其中的心酸隻要他自己知道。
賦家如此優秀的長孫,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變的連性命都棄之不顧呢。他是不會同意的。
北齊邊疆外,戍守關門處,北齊將士嚴以待陣,與城外十七萬大遼士兵對峙。先前是大皇子的十萬騰龍軍,然而這十萬是群龍無首的,將領直接去了北齊都城。如今又加上七萬兵馬,是不能再小覷的。
然而今日安營紮寨在外的十七萬大軍卻開始有了動靜。皇城裏雖未傳來陛下手諭要與大遼正麵交鋒,卻傳來了大皇子正在趕往邊疆的消息。莫非今日已經抵達了?
大遼主營帳裏,一男子斜靠在虎皮椅上,邪氣的笑容變了幾分味道。士兵說到後麵已經不敢出聲,迫於強大的氣壓,不得不將頭低低的叩首在地麵。
“本王再問一次,若有虛假消息,定要了你狗命!”
士兵戰戰兢兢,深呼一口氣,謹慎道:“冀殿下,掌管糧草那邊的後勤傳來消息,確實是有沙盜流寇出沒,已經搶去了我們不少物資。”
“放肆!”
軒戎北冀大手一拍,原本放dàng不羈的臉上滿是陰冷狠辣。
他所掌管的七萬兵馬並不與軒戎燁征一起管理,兵符在他手上,糧草物資也由他掌管。本來是萬無一失的,怎知昨日起竟傳來有盜賊惦記糧草的消息。
這天下有誰不忌憚騰龍軍的威力?那人花了半生的心血,操練了這威震天下,名號響當當的精銳兵。哪個亡命之徒會如此不長眼,來太歲頭上動土?
“可有摸清楚對方有多少人?”
“這個尚且不知,隻知道對方的人馬神出鬼沒,每次搶完物資,便消失在茫茫的沙漠裏。實在找不到他們老巢在何方。”
“一群廢物!”
軒戎北冀沉聲低罵一句,“去,派出一萬人馬死守在那,本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嫌命太長。”
士兵接到命令,不敢有遲疑,磕頭離去。
沙盜偷糧?不敢招惹十萬大軍的口糧,卻敢來打他的主意。這是藐視麼?還是蓄意而為?不管是哪種情況,定要狠狠重創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匪盜,斷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去。
約麼傍晚的時刻,那士兵再次跑進營帳複命。這次卻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樣子,臉上隱隱還有血痕未擦幹淨。
軒戎北冀沉下臉色,放下手中的竹簡,厲聲問道:“情況如何?”
那小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尚餘有後怕,“冀殿下,這下子隻怕是遇見刺兒頭了。派出去的那一萬兵馬...遭到突襲,雖未有死亡人數,但損傷的兵馬高達八千不止。”
“你說什麼!”
軒戎北冀一陣怒喝,隻覺晴天一道霹靂,驚得他有了些許的惶恐,也止不住恨意蔓延。
七萬大軍未戰便折損八千,這樣的戰績大遼從未有過。究竟是何許人,有這般能耐?騰龍軍的實力他是知道的,不可能這麼不堪一擊,究竟是誰!
小兵不敢抬頭看他,座上的男子雙手緊握,銀牙咬的咯咯直響。
沉默片刻後,他才恢複冷靜,淡漠的問了句:“那個人可是回來了?”
那士兵自然知道他指點是誰,小心謹慎回道:“已經在關內了,明日就該抵達了。”
男子鳳眸微眯,神情陰冷,“速度倒是快。想辦法將那幫沙盜引到他那邊去,最好也能小挫那十萬大軍,折損他們部分兵力。”
事情已成定局,兵力受損若是被父皇知曉,如何繼續信任他,給他更多的兵權。唯一的辦法便是讓那人掌管的十萬大軍也同樣受挫,如此才可扳回一局。
可他依舊想不通,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能耐?能有小創一萬兵馬的能耐,實力必定不小,單從人數來講,勢必也不少。
一般的沙匪做不到這般,除非......
“冀殿下,若是那幫盜賊又沒了蹤跡,如何引得他們去巴紮爾將軍那麼惹事?”
今夜一過,大皇子便回歸了。戰神駐守,更無人敢招惹大遼這十萬大軍了。如何引火燒上對手,持平這場戰役。
軒戎北冀勾唇冷笑,“能不能遇見無妨,沒有人看見過沙盜長什麼樣子。所以,可以是任何人。”
“冀殿下的意思是......”
讓七萬大軍佯裝沙盜去偷襲大皇子的十萬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