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說:別逞能了,你這熊樣還不給人家扔進海裏!
小石子自信地說:我打不過他怕啥?我同學的哥哥認識海豹,海豹來治他準沒錯!
小石子幾次提到海豹,引起建生濃厚的興趣,便說道:我也在沽鎮待過,多少也聽過海豹得一點傳聞,但是從沒人見過海豹,也許這人根本就不存在。
這話仿佛褻du了小石子心目中的英雄偶像,他不悅地駁斥道:你沒見過不能說沒有。海豹不販魚卻是魚販子的頭兒,你們想想,那些魚販子腰裏票子有的是,個個都是狠角兒,齊刷刷地服他一個人,這本事相當了不起!
建生和雨兒雖聽小石子說得有鼻子有眼,卻都半信半疑。
雨兒告誡弟弟說:沒事別去惹蠣子,他可又黑又狠六親不認!
日近晌午,建生把船修好了。
小石子和建生玩得投緣,就相約午後起潮劃船釣魚,並幹脆托人捎個口信不回家了。
二人拿鍬挖些魚食又理線拴鉤。
吃過飯,見漲潮漂起舢板,小石子把家什裝進草袋拎起就走。
建生取了裝酒的塑料桶剛跨出門,又被雨兒喊住。雨兒問他:釣魚還是喝酒?
建生說:喝著酒釣魚。
雨兒生長在漁村,對好酒的漢子不陌生也不奇怪,隻是從沒見過建生喝過酒,好奇地問:你很能喝嗎?
建生搖搖頭笑道:不很能喝,天冷驅寒對付幾口還行。
雨兒不放心的囑咐道:別叫小石子喝,他還是個孩子哩!
小石子跳上船,早已等得不耐煩了,正頻頻朝這邊招手。
雨兒目送小舢板遠去,見這哥倆如此投機,心裏有種說不出得快慰。
她正要回石屋,猛聽背後有人嘿嘿陰笑,嚇得失聲叫起來。是蠣子!
蠣子酸溜溜地說:咋不攆進海裏送呢?
雨兒驚魂甫定,沒好氣地搶白道:你管俺送不送了!你來幹啥?
蠣子雙手抄在胸前,滿臉妒意地說:俺是村幹部,來這兒檢查工作是天經地義的!
雨兒對這滿口黑牙的無賴討厭透了,就說: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了遊的,愛檢查啥檢查去吧!
蠣子腆臉笑道:俺就不放心你,教俺檢查檢查咋樣?
雨兒臉騰地紅了,變了臉罵:你放屁!
蠣子並不在意雨兒的態度,摳著鼻孔忽然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那船咋了?
雨兒一驚,忙朝海裏望去,小船仍在海麵行駛著,哪有個啥事?這才知道受了人家得捉弄。
蠣子說:俺真擔心他們給龍王也領進水晶宮。
雨兒再次怒罵:放你狗屁!
蠣子嘻嘻笑道:俺要是狗,將來咱倆一炕睡了你又是啥?
對蠣子這種沒皮沒臉的無賴隻有不理他。
雨兒進石屋要關門,蠣子卻橫身擠了進來,還故意用身子蹭痛了她的胸。
雨兒羞憤異常,想出去,無奈蠣子把屋門擋得嚴嚴實實。
蠣子並不真想使蠻,甚至有些動情地說:雨兒,你爹那位子早晚也是俺的,你跟了俺絕對不會吃虧。俺這人有些毛病不假,可俺對你確實是真心誠意的!建生這小子要是敢碰你一根汗毛,你盡管告訴俺,老子立時拿漁刀把他騸了!
雨兒怒不可遏叫這個無羞無恥的家夥滾蛋。
蠣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狼眼惡狠狠得眯起來,冷冷威脅道:你叫俺滾?!劉家營子包括你爹在內還沒人敢叫俺蠣子滾的!
雨兒毫不示弱地說:現在有了。滾!
蠣子咬牙切齒死盯著雨兒,太陽穴砰砰山響,恨不得一拳打昏她幹了她。
這時,山坡傳來吆羊的喚聲,蠣子倏地吃了一驚,反而靜下心來,想想雨兒遲早要讓自己搞到手,那時再治她強勁也不晚。
蠣子故作豪放地哈哈一笑說道:有種!劉家營子數你和俺對撇子,換旁人俺非斬了他!
蠣子走了以後,雨兒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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