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仍然覺得還是請七弟照顧自己弟弟比較好,但母親的決定已經做了,不便反駁,隻應承道:“找個空我會請六弟關照些的。”
四太太道:“先提點他兩句,別太往深裏說,看看這是不是個聰明的。”
這邊廂,母女二人為了九少爺楊赫軒的安慰殫精竭慮;那邊廂,小九兒如出了籠的鳥兒般歡快的向二門跑去,跟著少爺的丫頭緊趕慢趕才剛囑咐上兩句話,九少爺極不耐煩的驅趕著丫鬟,一疊聲的讓小廝們去查看哥哥們今兒在做什麼。
不多時,就有個伶俐的小廝來回話說:“門房上說今兒少爺們出門了,現在快晌午了,想是在哪裏用點心,少爺您不如在家裏用完點心,小的們這就去找。”
九少爺聽了這話無法,隻得怏怏的跟著丫鬟們往回走,還一邊喊著:“找到了趕緊來報我,有賞。”
因九少爺極少出門,那幾個跟的小廝聽了這話,也起了玩兒心,把四太太平日裏的囑咐都拋到了腦後,急忙的去尋其他少爺,更何況尋著了還有賞。不到一個時辰功夫,九少爺就聽見了二門來的回話,說是幾位少爺下午打算去看耍百戲,九少爺一聽,立即叫丫鬟來給自己換衣裳,著急忙慌的向外跑了。丫鬟們無法阻攔,隻得報給太太,太太沒說什麼,隻讓再去知會一聲二小姐。
日落時分,幾位少爺才興高采烈的回來了,九少爺洋洋得意,給四太太請了個安,向母親報備道:“明日要跟哥哥們去河邊遊船!”
四太太奇道:“河水沒有上凍嗎,怎麼還能乘船?”
九少爺拍著手道:“正是去遊覽這奇處呢。”
四太太應了,向二小姐使了個眼色。
葡萄道:“弟弟,哪一位兄弟跟你要好啊?不如你請請他們,以後幹什麼也帶著你可好?”
九少爺聽了正中下懷,因自己年紀小,今日出去玩兒時,大一點的哥哥就對自己愛答不理的,隻有年紀稍微近些的六哥和七哥還能玩兒到一塊兒去,因道:“六哥和七哥最好。”
葡萄道:“那姐姐給你出銀子,你今晚請請他們吧。”
這時四太太道:“既是這樣,就讓咱家的老八作陪吧。葡萄,你吩咐大廚房揀幾位少爺愛吃的菜做上來,銀子就從娘這裏拿,隻是一點,你的弟弟們都還小,可不許吃酒。”
葡萄應下,帶著喜上眉梢的九少爺下去了。
因九少爺不足六歲,還住在內院四太太這裏,因此席麵也就擺在了恰園的東廂,幾位少爺都是堂兄弟,最大的也才十一歲,二小姐就以照顧為名留在隔壁用餐,也沒說什麼,隻囑咐幾位少爺明日遊船時在意些,並用眼看了看六少爺。
六少爺是這裏最大的,不過卻有些愚鈍,隻是答應著,倒是七少爺說了句:“二姐姐放心吧,九弟還小,明日我們會多照顧他些個的。”葡萄聽了這話,心理暗歎一聲,麵上卻不顯,隻又囑咐了幾句就差人送幾位少爺回去了,自去向四太太彙報不提。
七少爺走後,並沒有回前院,而是去了芍園,向三太太彙報起用餐過程和二小姐的言語,順帶加上自己的評論:“娘,我看大約是四嬸娘不放心九弟在外麵玩耍呢。”
三太太冷笑一聲:“現在終於知道了,以為靠著葡萄就完了?畢竟男女有別,你四嬸現在能看得更長遠些了,怕是想給老九找個助力。你別著急,慢慢觀望著,她們現在恐怕是更看重二房的老六。”
七少爺應道:“兒子省得了。”
在這個家裏,在這樣的環境中,連桃子都不斷的成長,誰又是真的傻的呢。六少爺獨自沉默的走著,來到一所小小的院落前麵,眼中精光一閃,篤篤篤敲了三聲,一個丫鬟過來開門,六少爺看清來人後,說了句“明日成事”,也不進門就匆匆離去了。
第二日,眾位少爺如約出門,隻是回來時卻是另一番光景,九少爺楊赫軒是被抬著回來的,七少爺臉色陰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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