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可否授之一二(3 / 3)

熾灼感瞬間侵襲至季禪淵全身。

“我如何?”楚賢貼的極近,季禪淵雙手被束縛著舉過頭頂,這個動作讓他瞬間失了六神。

同時此刻,側頰傳來綿熱觸感。

是楚賢的手,覆在了季禪淵臉上。

“季將軍要叫人來抓本王嗎?”楚賢不等季禪淵別開頭,便一手使力扳正了他下巴。

二人之鼻息,便如此相對交錯。

季禪淵渾身克製不住的微顫,“殿殿下,要做什麼?”

“本王來慰問舊人,有問題嗎?”依舊是方才宴席上的溫潤語氣,卻叫季禪淵寒毛倒立。

月光透窗,打到楚賢冷秘的眉眼處。

靜止良久。

季禪淵努力想咽下惶恐,服軟道,“殿下可否先放開末將?”

楚賢輕笑兩聲,“有何不可?”

很快,季禪淵雙手手腕的力道一鬆,楚賢的貼麵氣息也消失了。

“謝謝過殿下。”季禪淵緊抿雙唇,揉著發疼的雙腕。

楚賢邁開了幾步距離,撣撣衣袖,“當年的平房,同現在的將軍府果然不可比。”

“”季禪淵回到案前,重新點燃油燈,而後沒再動作,也沒轉頭看身後楚賢。

“皆是上等。”楚賢環顧一圈笑道,“季將軍當真做到了。”

季禪淵藏於衣袖內的手緊攥著,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卻絲毫覺察不到疼痛之感,“殿下是來為末將賀喜的嗎?”

“自然。”楚賢的聲音霎時冷了下來,“季將軍終於踩著千萬人命坐到了上將之位。”

季禪淵不由一怔,“殿下過譽。”

楚賢這話作何意思,季禪淵隻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過譽?”楚賢當真是被取悅到了一般,笑了良久,“季將軍可曾想過,被你絞殺的陳祿桓將軍真的能瞑目嗎?”

“!”季禪淵轉身不可置信的望向楚賢,“陳將軍乃是自盡,軍中將士們均可作證。”

“季將軍不必如此驚慌。”楚賢近了季禪淵兩步,“本王何曾說過要告於他人嗎?”

季禪淵碰的一聲跪倒於地,“殿下明鑒,末將絕沒做過。”其實他當真是站不住了,脖頸冷汗層層外冒。

楚賢,是如何知道的?

“季將軍這是做什麼?”楚賢伸手想要去觸季禪淵的手臂,被季禪淵錯愕的避開了。

“本王不是說過不會同任何人說嗎,將軍放寬心,坐穩上將這把交椅便是。”

“末將該死。”季禪淵叩首道。

楚賢微微蹙眉,“行了!”季禪淵覺察到了楚賢的怒意,隻跪著不敢有其他動作。

“末將知錯。”

“這有何錯?”楚賢語氣緩了緩,居高臨下道,“不過是為了獨攬威望,有何錯?”

“”季禪淵不敢多言。

“或者說季將軍當真覺得自己有錯嗎?”楚賢哼笑了一聲,“季將軍當真有為自己的陰狠,覺過夜不能寐嗎?季將軍當真有為踐踏的人命感過內疚嗎?”

季禪淵不自覺微微搖頭,不是的他不能選他沒得選。

楚賢隻微微俯首,“如此純良的表情,瞧著倒是相當無害。”

“看來,本王還有很多東西向將軍請教。”楚賢在季禪淵身側蹲下,“隻是不知將軍會否願意授之一二?”

季禪淵抬眸望向楚賢,眼神錯雜,有恐懼,有哀求,有苦楚,甚至還有惱怒。

楚賢亦是一頓,不過很快便被那‘溫和’一笑掩蓋而過,“不急,日後有的是機會。”

“殿下不需要末將教。”季禪淵一手撐著地,吃力的起身。

整身仿佛冬日被冷水灌頂一般,止不住的戰栗哆嗦,“殿下的賀意末將收下了,時辰不早,殿下也回去歇息吧。”

“將軍長途疲乏,是該早些修養,那本王也不多擾了。”楚賢視線定定鎖著季禪淵格外瘦削的背影。

“恕不遠送”季禪淵用最後一絲氣力說出客套之詞。

待楚賢離開,終於癱軟在臥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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