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楚淳直接被震反胃了。
“小殿下,快去救小殿下!”
季禪淵在馬場外急的發抖。權公公一瘸一拐的趕來,“禪淵,怎麼回事!”
季禪淵下意識瞥了楚賢一眼,楚賢麵色沉靜,甚至似微帶笑。
一個年僅六歲的孩子,竟能有如此冰寒透骨的眼神。
“到底怎麼回事!”權公公急的拍大腿,“公公看不出來,馬受驚了嗎?”楚賢沉聲道。
季禪淵掃過楚賢的手,弩子已經不見了。
“參見殿下。”權公公趕忙行禮。
楚賢挑了挑眉,“又死不了,有何可慌的?”
果然,楚淳此時已經被好幾人護著抱出了馬場。
“奴才奴才”權公公血氣上臉,汗如雨下。
季禪淵在楚賢麵前跪下,“看來今日殿下若是來練馬的話,怕是要敗殿下興致了。”
說真的,對著小自己這麼多的屁孩下跪,季禪淵心中是不服的。
“改天也無妨。”楚賢雙手負於身後,“你們也都平身吧。”
“謝殿下。”季禪淵同權公公通了個眼神,接著一同起身。
權公公曲著身,“那老奴先行退下,去看看二皇子的傷勢了。”
楚賢擺了擺手。
“殿下的使弩技術有待精進啊。”
“你?”楚賢詫異片刻,“誰給你的膽子如此同本王說話的?”
季禪淵跪下,“奴才該死,隻是殿下方才那一弩的力道確實還有所欠缺,若是再加上幾分力,那馬能跑的更快一些。”
“小殿下,端妃召見。”守在暗處的公公提醒到。
楚賢淡道一聲知道了,而後打量了季禪淵片刻,“你叫什麼名字?”
“小奴季禪淵。”
楚賢笑了一聲,“本王記住了,下回找你比試,不準怯場。”
季禪淵叩首道,“小奴恭候殿下大駕。”
季禪淵平日無聊時便會自己做簡易彈弓玩兒,有幾回不小心打掉權公公的帽子,被權公公打了個夠嗆。
“你小子每天淨整這些不三不四的,怎麼的以後要做弓箭手啊,現在拿我練手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不日,楚賢便潛進了季禪淵的小矮房裏。
“殿下?為何不走尋常路?”
或許是為了突顯自己真是潛入的,楚賢選擇上房頂,當然,季禪淵也不知這六歲小娃是如何做到的,愣是將上頭瓦塊搬出了個窟窿。
早上喂完馬回來的季禪淵登時愣住了。
楚賢得意的笑著,縱身從那個窟窿裏跳下來。
“殿下小心!”
“哐當——”屋內的簡陋器具被碰觸出清脆聲響。
半日後,傳出楚賢的嚎啕大哭。
此番下落,同他構思中的大相徑庭。
“啊嗚嗚嗚好痛!嗚嗚”楚賢一手按著屁股蛋子,黃豆大小的眼淚滾滾而下。
季禪淵強忍著笑將人攙扶起來,“殿下沒事吧?”
“本王的腚啊啊啊”
想來拍皇子的屁股自然是不合適的,季禪淵隻得攙著楚賢,任其嚎哭個夠。
看楚賢的鼻涕都快流嘴裏了,季禪淵趕忙抬手用衣袖替其擦拭。
楚賢的哭聲一下便停了,眨巴著盛滿淚光的眼睛,癡癡看向季禪淵。
“殿下不哭了?”
楚賢搖頭,“大丈夫有淚怎可輕彈。”
季禪淵失笑,眼前哭鼻子的小娃同昨日透著滲人寒氣的楚賢簡直判若兩人。
“殿下還要和小奴比試嗎?”
楚賢一本正經點頭,“自然是要的。”
“看到棲於那枝頭的黃雀了嗎?”季禪淵朝楚賢指的方向望去。
“看到了殿下。”
“我們就比誰能先將它打下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