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喝 一起喝酒吧(1 / 3)

或許是聽到了外邊的聲音,元軒在浴室中發出了笑聲。阮疏聳聳肩,把兩支電吹風又送回了樓下的雜貨屋。

雜貨屋的擺設幾乎沒有改變,原來他很喜歡往這裏麵放東西,很多都是珍貴的記憶。現在桌子上櫃子上卻鋪滿了一層灰。

阮疏的手伸向了抽屜。

打開之後,是一個漂亮的長方形盒子,打開盒子,是一支香檳。

旁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裏麵也是相同的香檳酒瓶,這兩瓶酒有著深刻的含義,是當初元父找的他們生辰那天生產的,可以放很久很久。

當初兩個人約好了,誰結婚,誰就把酒瓶裏的酒打開,作為慶祝。

那時候簡達隨的願望,就是看著元軒結婚,然後看著對方有溫柔的妻子,有兒子,事業家庭都美滿,他可以當小孩子的叔叔,然後去國外,假裝自己結婚,盡量減少見麵,這樣還是可以一輩子的。

一個人的一輩子和兩個人的一輩子其實隻是差一個人,但如果心中有這個人,也沒有那麼大的差別,那時候他覺得,一輩子就那麼長,長到他不得不看著別人圓滿,守著一方感情;一輩子也就那麼短,短的他覺得一下子就沒有了,多不得一年,多不得一年。

阮疏忽然從神遊中抽離,輕聲自嘲,沒有喝酒,怎麼就醉了。

不是醉了,為什麼會想什麼多?

一隻手覆上了他的手,阮疏全身一個激靈,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元軒到了他的身後。

“嚇我一跳。”他強笑,假裝沒有尷尬,元軒離他太近,呼吸很熱而交融。

“你想的太專注了。”元軒的手移開,覆上了細長的酒瓶頸處,“不能怪我沒出聲,我叫了你幾句,你沒理我。”

阮疏不作答,誰知道元軒到底有沒有叫過他呢,他這麼說,自己也不會知道,到底有,還是沒有。

元軒摸著香檳,似乎是摸上癮了,他輕聲道,“這酒有個說法,你聽過麼?”

阮疏裝作尷尬一笑,“我怎麼會知道?”

“你們不是心有靈犀麼?他或許可以告訴你。”元軒似乎是隨意說了一句。

阮疏驚出一身冷汗,“是麼?這個我倒是不知道。”

元軒又道,“我以為你可以猜出來。”

“我不是福爾摩斯,有些東西可以用常理推測,但不是所有事情我都會知道,畢竟我是我,他是他。”阮疏沉吟了一下用這句萬金油回答了元軒。

“因為我父親和母親的緣故,我原本想著長大之後娶妻生子,接替公司事務,然後過完我這一生。”元軒不緊不慢道,“那時候我的父親頤養天年,含飴弄孫,我則是在公司和家庭之間忙碌,和其他人並無兩樣的過完一生。”

“然後呢?”

“我十六歲那年出去取景,那時候我很大膽,後來在山上被野豬給追了,慌不擇路,踩空了,從山上摔下來,把腿給摔了。”元軒說到曾經的這些囧事的時候,同樣麵無表情。

阮疏這才知道那時候不是走錯路踩了陷阱,原來是被野豬給追了。

當年元軒根本沒有說實話。

他現在很想笑,然後真的笑了。

元軒悠悠道,眉毛一揚,“你這是嘲笑?”

“不,我隻是覺得好笑。”阮疏道。

元軒把兩支香檳取出來,將其中一支遞給阮疏,阮疏認得出來這是屬於元軒的那一支,抬頭看著元軒,眼睛中有不解,“這是做什麼?”

元軒道,“這邊太冷了,不適合回憶,也不適合講故事。”

兩人轉移陣地,到了大廳的壁爐旁邊,元軒費了半天的勁兒,也沒有把爐火給生好,反而弄得大廳裏濃煙滾滾。

阮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去搭了一把手,把燒的東西中間架空,讓空氣方便進去,終於弄好了。

爐火生起來之後,空氣都溫暖了很多。

元軒在後邊悠悠道,“你真是多才多藝。”

阮疏這時候剛站起來,腿一軟,想打跌,還好站穩了,“我覺得元少你才是多才多藝。”

元軒滿臉都是灰,隻有眼睛亮晶晶,阮疏看了,又想笑,結果元軒先他一步笑出來,原來兩人現在都是一副花臉模樣。

可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也說不上誰笑話誰了,阮疏不禁搖頭,“再去洗一洗吧。”

這回隻是衝了衝,元軒非要擠進來一起衝,言道,“方便。”

阮疏覺得自己的自製力越來越好,元軒反而臉皮越來越厚。

這是為什麼呢?

十分鍾之後又一同下去,畢竟屋子裏有點冷,要說好比不上下麵。壁爐旁的鋪著毯子,可以往上加一層,直接睡覺。

阮疏抱著一床被子下去,元軒則是拉著一個墊子。

這是元軒出的主意。

阮疏隻得從了他,還好空間很大,可以盡情地折騰,墊子一直鋪到了沙發腳下,從壁爐旁可以一勁兒的打滾,滾好多圈,才會到沙發上。

所以兩人楚漢分界,隻是圍爐夜話多半不能高聲,哪怕這裏是別墅,隔牆沒有耳朵,但晚上大聲說話,總是有些不妥。

元軒把開酒器拿出來,把兩瓶酒都給打開了,阮疏一陣心疼,“這有年頭的酒一次開一瓶就好了,你一下子開兩瓶,豈不是有些可惜,暴殄天物?”

元軒正準備開第二瓶,聽到他的話,抬頭似笑非笑,“你又知道了,這酒有些年頭。”

阮疏覺出情況的不對了。

元軒話越是漫不經心,就代表他心中已經把這句話給審判了無數次,才審判出結果。

氣氛變得越來越曖昧,元軒的臉龐靠近,阮疏讓自己往後靠,訕訕道,“是麼。”

“你猜的?”元軒先一步把阮疏這個答案給說了出來。

阮疏訕訕的,他暫時沒有去想其他答案的可能,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元軒手慢慢的在香檳的細長頸上撫摸,阮疏覺得自己的脖子有點緊。

元軒的魔爪終究還是沒有伸向第二瓶酒,“你說的對,我應該留著這一瓶,一下子開兩瓶,實在是有些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