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軒喜歡吃海鮮,是因為海鮮多蛋白質,少脂肪,比較營養,而簫流似乎也對海鮮情有獨鍾,滿滿一桌子平民佳肴,除了一碟油菜,全是海產之物。
滿意的啃完一大顆油爆生蠔,簫流很不拘的往桌子上蹭了蹭那雙沾滿油的雙手,把油爆生蠔、碳烤小龍蝦端了往唐逸軒麵前一放,嘿嘿笑道:“世侄,這些可是好東西,年輕人要多吃一點,晚上才厲害得‘呯呯’聲,男人,白天在外麵靠的是頭腦,晚上回了家拚的可就是體力了,嘿嘿,我想這些東西,你那女人一見他就兩眼發直的老爸,沒少教你吧?”
老爸是吸引女人不錯,但老爸的整顆心,卻都是在放在老媽一個人身上的,在這一點上,往日的花花大少唐逸軒倒是承認不如老爸。
聽得簫流這麼說,唐逸軒倒覺得有些好奇:“我聽見別人都叫你風liu哥,論這個……我爸恐怕不如你吧,我年輕,本錢多得是,倒是你,為了你風liu哥的名聲,都應該多吃點。”
簫流張嘴想說點什麼,卻是沒有言語,獨自倒了一杯啤酒一飲而盡,坐在對麵的唐逸軒,也端起酒杯笑著朝簫流意思了一下,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簫流和唐逸軒的臉上都溢出了紅色,唐逸軒還是和簫流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說笑笑,聽他講講香港的人事,侃侃廟街的風花雪月,不時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倒像是一對相識已久的忘年之交一般。
簫流暗暗讚歎,老唐這兒子確實不一般,要是事先不知情,還真看不出來他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巨大的人生變故,該吃當吃,該喝當喝,該說當說,該笑當笑,也沒有那種初入陌生之地的拘束和尷尬,還真沉得住氣,怎麼看也不像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但同時也擁有十八九歲年輕人那種陽光和朝氣,應該這麼說,這小子身上具有十八九歲年輕人應有的素質,同時還具備著許多這個年紀的人沒有的東西,老沉、世故、成熟。
“老唐他……帶著你老媽跑路了吧?”簫流終於說到了正題。
跑路?
不知怎麼的,這個詞由簫流嘴裏說出來,唐逸軒聽著不怎麼舒服,不管如何,他給唐逸軒的感覺,始終還是一個年紀一大把,卻沒有混出名堂的老流氓。
看簫流的樣子不像明知故問,唐逸軒喝了一口酒,說道:“所以才來找你呀,指望如果能從你這裏知道他們的消息,然後去找他們,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沒多大希望。”
簫流勉強一笑:“算一算,恐怕也有二十年沒見過你老爸了,不,見過,你老爸也算一名人嘛,報紙雜誌上偶爾見得到,他公司出現問題的事情,我也是從報紙上看到的,沒想到……他還真讓他兒子來找我了。”
“哦?”唐逸軒看著簫流,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拿來!”簫流向唐逸軒伸手道。
“拿什麼?”
“美國佬那半張爛錢啊,信物,嗬嗬!”
唐逸軒想到簫流應該也有那另外半張一百美元,隻是沒想到,一分為二的一百美元,一半和另一半,是有著不一樣的意義的,簫流的那半張一百美元,是印著富蘭克林頭像的那一半,那半張一百美元,承載著一對好兄弟之間淡如君子般的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