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身份(1 / 2)

“李郎!李郎!”

小烈馬在睡夢中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意中人那朦朧的笑臉逐漸在大霧中飄散得一幹二淨。小烈馬頓時又抽泣了起來,淚水從臉頰上滴倒了耳旁,一陣清涼,她才悠悠轉醒。

一個高大暖和的身軀環抱著自己,正是那昨晚強暴了自己的惡賊。小烈馬驚然起身,可是兩腿間又酸又麻,一點力氣也沒有。小烈馬又羞又恨,忍不住又嗚嗚地哭了出來。

毛騰斜起身來,看著她哭紅了的眼睛,忽然就生出愧意來。麵對著這個外剛內柔的女子,雖然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可是看到她嬌弱的樣子,一種莫名的溫暖籠罩在毛騰心裏。仿佛在不斷叮嚀自己:這是我的女人。昨晚雖然可以推諉為酒後亂性,可畢竟酒後他還是清醒的。而這個嬌弱少女,也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性烈桀驁,反倒是柔弱到了極點。更何況,她還隻是一個初經人事的完璧少女。想一想自己也真是矯情,沅兒對自己關懷備至他都沒有動一絲分毫,而這個小烈馬這般恨他卻讓他情不自禁。人的心啊,可真難以估摸。

“莫哭了,太保府一門受戮。你又隻是個弱女子,怎麼還能找到什麼李郎?”

小烈馬背轉過身,帶著抽泣恨恨地道:“我一定要殺了你。”

毛騰忍不住輕輕摩挲著她腦後的秀發,她的頭發乍一摸上去似乎很有質感,可是握在手裏卻又柔滑地似要融化一般,就仿佛她的性子,毛騰不禁心中更加愛憐。小烈馬卻觸電般地跳了起來,她厭惡地站了起來,可是雙腿卻一陣發軟,顫巍巍地又差點摔倒。毛騰伸手將她拉住,小烈馬不由自主地就又複跌在了毛騰懷裏。

“求求你,放了我吧……”小烈馬幾乎是絕望了,帶著哭腔哀求道。

毛騰扳過她的臉頰,仔細端詳著她的臉龐,小烈馬嬌怯地看著他,早已哭紅了的眼眶又滴滴流出淚來。毛騰冷冷一笑,說道:“我又沒有強行留你,你要真想走。隨便吧,不過洛陽離江夏何止千裏,你到得了嗎?”

小烈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才發覺自己僅穿著那件貼身的紅色褻衣,急忙滾到一邊,用被子裹住了身體。毛騰說道:“像你這般的脾氣,丫鬟是不可能的。可你若是衛家的人,以河東衛氏的門第,恐怕江夏李氏這樣的小家族也攀不起吧。”

小烈馬死死盯著毛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毛騰忽然冷笑:“可是如今衛太保已死,而衛家其他的重要人物都早於太保而死,河東衛氏的沒落隻在旦夕。你現在的身份,江夏李氏的人,又豈會要你?”

小烈馬喘著氣,忽然垂下頭來,又複哭了起來。毛騰拿起了自己的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忽然歎了口氣:“昨晚,是我不對。”

“你那李郎,既然是江夏李氏子弟。想必也在洛陽宦遊吧,他人在哪裏?我送你去便是。”毛騰說罷,看到小烈馬暈紅的臉頰,忽然心中有些後悔,暗罵自己虛偽。

小烈馬低著頭,卻是一語不發。毛騰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訥訥地望著她道:“其實我最希望的,是你留下來。你叫什麼名字?”

小烈馬緊緊抿著嘴,扭過了頭去。毛騰搖了搖頭,自知無趣,終於出了房門。

經過主廳耳房的時候,毛騰依稀聽見朱默鼾聲如雷,想必也是折騰一宿已然累了。毛騰心中一定,走了出去。

剛剛打開院門,那看門的老頭恭敬地朝毛騰一揖,毛騰說道:“宋仲業今日要來給校尉批太仆那裏領發的買馬公文。他若是來了,你告訴他一聲說我有件事要麻煩他。教他打聽下已故衛太保府上以前都住著誰。”

老門子點了點頭道:“回司馬爺的話,老漢記下了。”

毛騰點了點頭,又叮囑一聲:“昨日校尉帶來的那兩個人,可別教她們離開這裏。”說罷便出了門去。

劉輿府離這裏並不遠,毛騰信步走了去。劉輿家的老家人也認得他,笑吟吟地開了大門,說道:“原來是司馬爺,我家主人就在家中,司馬爺是熟人,小老兒就不去通報了。”

毛騰笑著點了點頭,這便進了院內。劉輿最常在後園讀書,毛騰剛一進後園園門,就望見劉輿與一白麵無須的俊逸青年坐在一起。毛騰呼道:“慶孫兄!”

劉輿遙遙望見毛騰,頓時欣喜,對身旁的無須青年道:“原來是毛公舉來了,越石,這便是我常提起的越騎營下右部司馬毛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