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如果有誤會——”
“閉嘴,你這愚蠢的丫頭!”斯內普吼道,突然像發了狂,“不要議論自己不懂的東西!”
他的魔杖尖射出幾個火星,魔杖依然指著小天狼星的眉心。赫敏沉默了。
“複仇的滋味多麼美妙啊,”斯內普輕聲說,“我一直巴望著能讓我抓到你……”
“這次鬧笑話的還是你,西弗勒斯。”小天狼星叫道,“隻要這男孩把老鼠帶回城堡——”他把腦袋朝羅恩一擺,“——我就會悄悄跟去……”
“回城堡?”斯內普油腔滑調地說,“我想用不著走那麼遠。我隻要一走出這棵柳樹,就會招來攝魂怪。它們會很高興看到你的,布萊克……我想,它們會高興得給你一個小小的吻,布萊克……”
小天狼星臉上僅存的那點血色消失了。
“你——你必須聽我說,”他聲音嘶啞地說,“那隻老鼠——看看那隻老鼠——”
但斯內普眼裏發出瘋狂的光芒,似乎喪失了理智。
“走吧,全部出去。”說著,他打了個響指,綁盧平的繩頭就飛到了他手中,“我拖著這個狼人,也許攝魂怪也會給他一個吻——”
哈利跨過房間,堵住了門口。洛拉麻木地給房門施了一個無聲的禁錮咒。
“讓開,波特,你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斯內普吼道,“要不是我來救你——”
“盧平教授今年有一百次機會可以殺死我,”哈利說,“我好多時間單獨跟他在一起,學習抵禦攝魂怪的辦法,如果他要幫助布萊克,那時候為什麼不動手?”
“別要我去揣摩狼人的心理。”斯內普鄙夷地說,“讓開,波特。”
“你真可憐!”哈利嚷道,“就因為他們當年在學校裏捉弄過你,你就連聽都不聽——”
親世代的糾葛是所有人都無法評判的。洛拉輕輕歎了口氣。
斯內普不是好人,但劫掠者也未必是正義的一方。
小天狼星會為了捉弄斯內普而忽略了盧平身份被人發現的恐懼,詹姆斯會因為自己丟了臉麵於是當眾脫下斯內普的褲子。盧平會因為自己內心的自卑放棄對他們的勸阻,斯內普會因為對力量的渴望和卑微與莉莉決裂。
有人說布萊克家族有一種執著,小天狼星用它證明並追逐自由。
他是一個特別矛盾的人。他一邊厭棄自己的家族,一邊卻又割舍不了自己的親人。他可以和哈利一起瘋鬧,可以為了自己的朋友在阿茲卡班待上十二年。
洛拉常常覺得他是一個非典型的格蘭芬多。他鶴立雞群地成為了布萊克家族唯一一個格蘭芬多,可身上似乎又擺脫不了斯萊特林家族出身的陰影。
“住口!不許那樣對我說話!”斯內普尖叫道,看上去更加瘋狂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波特!我剛剛救了你的命,你應該跪在地上感謝我!其實你活該讓他殺死!死得跟你父親一樣,因為太驕傲,不肯承認自己看錯了布萊克——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讓開,波特!”
但哈利舉起了魔杖。
“除你武器!”他喊道——但不隻是他一個人的聲音。
赫敏和羅恩也同時舉起了魔杖。一陣氣浪把那扇門震得嘎嘎響,斯內普的身子飛了起來,撞到牆上,然後順著牆滑到地上,頭發裏滲出一股鮮血。他昏了過去。魔杖在空中高高地劃了一道弧線,落到床上。
“抱歉沒動手。”洛拉聳了聳肩,“我們站在他正麵,不好偷襲。”
“你不該那麼做。”小天狼星看著哈利說,“應該把他留給我……”
哈利側頭避開他的目光。
“我們打了老師……我們打了老師……”赫敏嗚咽道,恐懼的眼睛瞪著一動不動的斯內普,“哦,我們要倒黴了——”
“放鬆,赫敏。”洛拉拍了拍她的肩膀,“反正不會被退學的……”
赫敏看起來更驚恐了。
“怎麼說,”盧平說,“你,孩子——把彼得交給我。現在。”
羅恩把斑斑緊摟在胸口。
“得了吧,”他無力地說,“你想說他從阿茲卡班逃出來就是為了抓斑班?我是說……”他求助地看著哈利和赫敏,“好吧,就算小矮星能變成老鼠——克魯克山是隻貓狸子——而且老鼠有成千上萬——他關在阿茲卡班,怎麼知道要抓哪隻?”
“對啊,小天狼星,這問得有些道理,”盧平說著,轉向小天狼星,微微皺起眉頭,“你是怎麼知道他在哪兒的?”
布萊克把手伸進袍子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抹平了舉給大家看。
那是去年夏天《預言家日報》上登的羅恩一家的照片,蹲在羅恩肩頭的,正是斑斑。
“你怎麼弄到的?”盧平震驚地問。
“福吉,”小天狼星疲憊地說,“去年他來阿茲卡班視察,給了我這張報紙。頭版就有彼得……在這個男孩的肩上……我立刻認出了他……我看過他變形多少次了。照片下麵的文字說這男孩要回霍格沃茨……到哈利那兒去……”
“梅林啊。”盧平來回打量著斑斑和報紙上的照片,輕聲叫道,“他的前爪……”
“怎麼啦?”羅恩沒好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