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眼多了。

我笑起來:“給你個機會,和我交朋友。”

此乃謊言,我怎麼可能和這種醜東西做「朋友」,不過「朋友」倒的確是一個很棒的欺詐手段。

可是我根本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嘶嘶”叫著真煩人。

“廢物,說人話。”

我一腳踩住他的腹部,伸手扯住他的右臂,猛地用力,咒靈的手臂頓時肌理潰散,咒靈之血噴濺得到處都是。

帶著濃鬱的情緒味道,腥臭難聞。

俗話說,打一棍子給一顆糖。

對它進行了無傷大雅的教訓後,我的笑容卻越發親切,試圖向它證明我的友好本質。

“吃了一根宿儺手指,卻連一句人話都說不出來嗎?那可沒法和我當朋友哦。”

他既然擁有智慧,那應該會學習。

我不介意拔苗助長。

畢竟嚴師出高徒,棍棒底下出孝子。

它哆嗦到整個生得領域都在顫抖,牙齒打著顫,鸚鵡學舌般:“朋、朋、朋、朋友。”

我有點無語。

這簡直就像抄了一份作業交上來,仔細一看,還隻抄了一半。

侮辱誰呢?

我拎起它的那隻胳膊,用它的手猛地給了它一巴掌,尖利的指甲劃破了它的麵頰。

“學我的發音可不好。”我保持溫柔地說,“你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嗎?”

它似乎怕得要命,但卻依舊隻是:“朋、朋、朋友!朋友!”

發音倒是流利多了。

“沒救了。”我無奈地歎口氣,心想我的招兵買馬計劃在第一步宣告流產,真不知道真人是從哪和富士山搭上線的。

那就做一下實驗吧,也不枉它進化出生得領域。

眼前的咒靈以一種慢動作般的速度扭曲起來,多餘的咒靈之血被擠壓排出,直至那根還未被吸收的宿儺手指破體而出,最終縮小至兩根手指粗細的大小。

未完成的生得領域徹底崩塌,場景變回了普通二層宿舍樓的模樣。

它本身就沒有眼睛,小咒靈幹的唯一點綴是它漂亮的兩排牙齒。我對著昏暗的燈光打量著紡錘體的咒靈幹,意料之外地發現居然有點可愛。

“咒靈的話,這種狀態能活多久呢?”我喃喃自語,“應該能更久一點吧,畢竟不祓除,就不會「死去」,哪怕沒了身體也能再生。”

說到底,拿特級做這種實驗還是有點虧了。

我偏偏頭,試圖把咒靈幹和宿儺手指塞進口袋裏,然而因為我的入學過於突兀,我並沒有校服,而是穿著之前cos性轉真人的水手服,我揣了半天都沒找到口袋。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古怪的笑聲。

那是一種帶著無盡惡意、陰森的張狂笑聲。

……這是嘲笑吧?不就是找不到口袋嗎,至於笑得這麼大聲嗎?

我有點惱羞成怒,憤然轉身,打算出其不意來個回首掏。

然而卻和爬滿紋身的少年臉蛋打了個照麵,上麵囂張的表情可實在是太欠揍了。

那是詛咒之王,兩麵宿儺。

我重拳出擊的手刹不住車,直至向他的胸膛揮去,而他保持著狂笑避開了,順帶抬手打算給我一記真手刀。

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然屈身避開,而隱藏在我身側的另一隻手卻出其不意地襲出,直向他最後一段肋骨下戳去。

兩招下來誰都沒討得好處。

然而幾乎在一瞬間,剛才還誌得意滿的我便陷入苦戰。

“喂、”宿儺還有閑心開口。

我直呼倒黴,就不該發那個呆。

開局遇到五條悟,下個副本又被宿儺纏上,我的體質是不是招特級啊。能不能給我點穿越者的牌麵?

我覺得我死定了。

在意識到我絕對活不過三分鍾的事實後,我看著宿儺那遊刃有餘、好像還想和我說點什麼的模樣,產生了一個危險的想法。

我將那根宿儺手指在手裏晃了晃,然後高高拋向空中。

“嗟,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