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香怎麼斷了!”

米洋見此,速速向後退去,扯著嗓門呶呶吼開,嘴角一端翹起,無不彰顯他的幸災樂禍,但麵上仍裝得一臉無措,“哥你、你這是……被先祖們怪罪了啊!”

這一吼,令早就懼米驍驍如驚弓之鳥的米家眾人全部奔來了祠堂。

驚恐的驚恐,瑟縮的瑟縮,議論嗬斥聲此起彼伏,這其中,便屬劉悅的嗓門最高,最是尖銳。

她聲音顫動如彈簧,指天篤地道:“這是預兆,一定是預兆!這小災星又要來禍害我們家了!”

聞言,最後走進來的米宏與二叔米圖對視一眼,也不約而同地變了臉色。

米宏先是安撫了幾下米洋,溫聲道了句“阿洋別怕”,而後就瞪向了米驍驍。

溫和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目冰涼,米宏邁步上前,劈頭便罵,“你給我滾!原本你不回家,我們的日子已經好起來了,拿上老爺子給你的東西,立刻滾!今後都別在回來!”

如今,夫婦二人的冷言冷語並不能令他動容,不似最初,這些疾言像鍍著寒光的刀子,一次次剜心削骨,仿若野狗般瘋了一樣啃咬他的筋脈和血肉。

“本來也沒想回來。”如果不是為了爺爺,米驍驍站起身,雲淡風輕回了句。

“最好不過。”米宏冷哼,語帶警告道:“你記著,米家不是你的家,我們也不是你的父母,將來就算活不下去了也別回來,不來打攪,就是你報答我們生恩的最好方式了!”

還真是皇恩浩蕩,米驍驍好笑的想著。

一旁的孫玉聞聲,倏而掩口輕笑,笑中滲著鄙夷,“哎呀大哥,他一沒學曆二沒本事,之前舔著臉花老爺子的積蓄,這今後……不回來求你們施舍一口飯,怕是要餓死路邊了。”

“那也是他的命,我們沒義務給這災星買單!”劉悅聲顫如篩,目光逼人,帶著千斤重量地壓向米驍驍。

米驍驍扯動嘴角,漫出的不屑頓時紮了米宏的眼,中年男人驀地抓起身邊支門木棒,抬手便想對他打過來。

米驍驍側身躲開,躲的毫不費力,他拿起米嶽牌位,唇角敷衍一勾,丟下句“放心,我和爺爺以後都不會來打攪你們的好日子,後會無期”,抓著行李箱奪門便走。

身後,抓狂嘶罵聲壓迫逼來,米驍驍全然不理。

即出鎮口時,米洋喘著粗氣追上了他,“我的親哥,你把老爺子牌位拿走了,我們以後怎麼祭拜?我看不如……”

米驍驍知道米洋覬覦銀勺,隻是礙著風俗不敢硬搶,可若是由他轉贈,結果便不一樣了。

“你想要它?”米驍驍晃著銀勺,漫不經心地問。

米洋沒應,意思卻再明顯不過。

“那你過來。”

米驍驍話說的突然,米洋詫異掀眼,雖不信勺子能輕易到手,但貪婪如百爪撓心,抓得他心癢難耐,便試探著朝他走來。

剛至近前,還未出聲,就見米驍驍麵上露出一抹譏嘲笑意,米驍驍捏住勺柄,手臂高舉,快狠準的狠敲在米洋頭頂。

“嗡”的一聲,勺柄都跟著發出震鳴。

米洋抱頭呼痛,被打的眼花眩暈,他極力想甩掉那煩躁痛感,奮力吼道:“你他媽瘋了!”

街麵時有路人穿行而過,米洋顧忌的睨去一眼,強壓下憤怒,揉著腦袋。

米驍驍知道這戲精慣會裝乖,絕不會在外動手。

作嘔的厭惡神情並未在米驍驍臉上消散,他慢聲慢語問出一句,“沉香泡水致使香身斷裂,巧舌如簧覬覦銀勺,跟我玩宮心計呢?”

米洋見被識破,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他。

作為一胞兄弟,米洋一直認為他是傻瓜,是懦夫,除了有張能騙人的帥臉,一無是處。

“米驍驍,你以為這樣就完了?”米洋鎮定了會兒,深深吸氣,陰森笑意湧現出來,“總有一天,我會把你踩進泥裏。”

話畢,窄長眼眸重新眯起,米洋臉上的表情如同變臉似的閃過一瞬怪異興奮,他得意的壓下頭顱,低低想著,“活不過三個月的短命鬼,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哦。”少年無視他的變態表情,轉身便走。

雖然知道米洋在沉香上動了手腳,但也沒什麼辯解的必要。

根本沒人在意真相,搞不好大家還會撫掌叫好,感謝米洋給了米家一個同他斷絕關係的好借口。

鎮口到車站約莫大幾百米,頭頂烏雲累累,雷聲轟轟,似乎不久將會有一場暴雨襲來。

土路不知何時被刨了大坑,想必是準備修繕,米驍驍無從下腳,隻得繞進一旁的雜草堆裏穿行。

紫色閃電破空而過,墜下渾厚炙熱的悶氣,冷雨彌落之際,不遠處的亂草叢中似是裹著一團白色,那白鮮亮非常,像是在奮力對抗天幕下的陰雲灰霧,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米驍驍有點好奇,沒多想,就跟著往前探過幾步。

然後,他便與一隻籃球般大小的物種對視了。

少年怔住,鈍圓顯乖的亮眸直直撐起,盯向那東西,略微不解,這是個……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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