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就像火,燃燒了我的國(2 / 3)

“我走了。”我淡淡地對她說道。

“真的不用我送你們嗎?”羅純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我有些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說:“不用,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和鴿子搭公車去就行了。”

看羅純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立即朝她揮了揮手,拉起戎歌轉身往公車站的方向走去,“我們要遲到了。”

走出許遠,身後的羅純說起了話:“好好跟同學相處,不要動不動就跟人打架,爸爸媽媽會擔心你的……”

我聽得心中不爽,冷笑著說:“哼,在你們心中,我就隻會跟人打架嗎?!”

“難道不是嗎?”戎歌聽到我的話後,嘟囔了一句。

我目光一冷,側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縮了縮脖子,識趣地閉上了嘴。

準程是最近幾年才建成的一所私立高中,據說本市多個大財團都參與了它的建設,所以盡管它年紀小,名氣卻相當大。無論是它的建築規模,還是它的教學質量,在國內都是首屈一指的,原因無他,有錢唄。

“哇靠,真他媽的華麗啊……”盡管不是第一次來這裏,我和戎歌也還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準程的大門被漆成了天藍色,其實也不止是這個,準程所有的建築物,都是這個顏色,這大概算得上史無前例了。

而且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學校的校門有準程的這麼寬,人們都說,當準程的校門全開的時候,就算是十輛汽車並排齊驅,也能很輕鬆地進入校園。我甚至覺得,哪怕再來幾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過這並不是為了炫耀自己的財力,而是為了預防堵車。

準程的學生,家裏大都是非富即貴,隻有少部分是家境一般因成績頂尖而被學校特招的,所以平時出入校園的私家車絕不在少數,若是校門太窄,這些車都不知道要堵到哪裏去了。

大門的左側有兩個金色大字——準程,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這是一種無與倫比的霸氣,不需要歌功頌德的對聯文字作陪襯,就這兩個簡潔明了的,就足以睥睨天下。

“高處不勝寒啊……”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了這樣的感歎。

戎歌拽了一下我,皺著眉頭說:“什麼高處不勝寒?校車來了,咱們快去禮堂吧,真的要遲到了。”

草啊,好亮!這是我踏進禮堂的第一感覺。

是的,上百盞水晶白熾燈同時工作著,整個禮堂被燈光照得金碧輝煌,美輪美奐。

過了一會兒,眼睛終於適應了這刺目的光線,我開始打量起這個地方。

然後,我崩潰了。

怎麼可以這麼多人呢?放眼望去,視界裏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兩千個座位,此刻竟然沒有一個是空著的。

天哪,我記得這屆高一新生隻有一千多一點點啊,怎麼……

真是逼呀。

“鴿子,我看,咱們還是撤吧。”我用胳膊肘捅了捅戎歌的腰,輕聲說。

“為什麼?”她問。

我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沒位子啊。你自己看看,禮堂入口在禮堂最尾部,所以咱們在這兒能看到的位子全是最後麵的,既然連這兒都滿了,前麵還能有空位嗎?……”

“該死的,一定是高二高三的學生跑這兒來湊熱鬧了,弄得我們沒地兒坐!”戎歌咬牙切齒地說。

我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

戎歌又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確定了真的沒有多餘的位子後,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哎,走吧。”

“嗯。”我應了一聲,抬腳就要離開,戎歌卻又突然拉住了我,我睨了她一眼,問:“又幹嘛?”

“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叫你啊?”她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地問我。

“秋姐,秋姐……”

“好像是誒,”我敲了敲額頭,“是誰呢?聽聲音,似乎不認識。”

等了片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氣喘籲籲地跑到我的麵前,喘著粗氣對我說:“秋……秋姐,逸哥等你很久了。”

“洛逸?他有什麼事嗎?”我眉頭一挑,問道。

“逸哥在前麵幫你占了位置。”

戎歌一聽這話,樂了:“是嗎?在哪兒,快帶我們去!”

洛逸竟然在第一排占到了位置,這簡直匪夷所思。

“洛逸,說吧,這位子怎麼來的?”坐到洛逸的身邊,我笑著問他。

和洛逸的相識,還要追溯到我讀初二的時候。

有一次,洛逸帶著一夥人在學校門口堵住我,說什麼我打了他女人,非要我給她道歉。其實我壓根就不知道他女人是誰,但當時我還是很牛逼地跟他說:“道歉?行啊,有種你跟我單挑,贏了我,我道歉,還可以跟你。”

那個時候,我在學校的名氣還是相當大的,當然,是打架打出來的。

大家都知道本校有一個打架很厲害眼睛特漂亮的小太妹,她的名字叫鍾洛秋。

我自認不是美女,但我卻有一雙比大多數人都漂亮得多的眼睛,我一向引以為傲。

洛逸答應了我的要求,可是,他輸了。

當鼻青臉腫的我把鼻青臉腫的他摁倒在地時,他猛地用袖子擦了一下鼻血,大笑著說:“你厲害!從今以後,我跟你。”

那個時候能贏他,主要是因為男生一向發育較晚,他在初二的時候還隻是一個一米六多一點兒的小男生,我跟他算是勢均力敵,但打架我比他有經驗。

換作現在,不出三招,他鐵定能把我打趴下,因為初三那一年,這個牲口成功趕超了一米八。

聽到我的話,洛逸哈哈一笑,道:“還是秋姐了解我啊,這是借來的。”

洛逸算是有點小帥,初中的時候,倒追他的女生不在少數,隻可惜這家夥太濫情,從不肯正經地跟人談一次戀愛。

“借?怎麼借啊?”戎歌突然問了一句。

洛逸摸了摸下巴,笑著說:“就……我們哥兒幾個圍著他,跟他借唄。”

戎歌撇了撇嘴:“流氓!”

“喂,這種事兒秋姐以前可沒少幹啊……”洛逸辯道,“我這可是在繼承秋姐的衣缽啊。”

聞言,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笑罵:“小子,敢拿我當擋箭牌,想死啊你!”

洛逸眉一皺,苦著臉說:“秋姐,別打我的頭啊,你得照顧一下我大帥哥的形象。”

戎歌撲哧一笑,指著他說:“你還有什麼形象可言啊?”

洛逸瞪了她一眼,嘴巴毫不留情:“刻薄的女人!”

“你!”戎歌站起來作勢要打他,我按住她的肩膀,說:“行了,別鬧了。”兩人這才消停了下來。

原本定在九點開始的新生大會,在延遲了近一個小時後終於開始了,學校的領導一個接一個地在主席台上念著不知從哪兒下載來的繁冗的稿件,讓人不勝其煩,我靠在座椅上,被這催眠聲搞得昏昏欲睡,眼皮重若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