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雪國天成(2 / 3)

江守春穿上板子之後就變成了鴨子走路,前腳踩後腳,總之是不會。

她也不著急,一點一點找感覺。

“你自己去吧,我一個人慢慢來。”江守春說。

“你在這裏等我回來,別走遠了。”

鄭悸說完,手裏彎曲的木棍一扽,整個人加速就飛走了。

江守春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她小時候,同學們都流行滑滑板,不是那種一個直直的板子,而是前後可以扭動的滑板,人站在上麵,兩隻腳一前一後地動,板子就會往前走。

其實對於江守春來說,隻看雪就夠了。

看著白茫茫的一切,就已經足夠了。她能觸及大世界的遼闊,能聽見天地無聲時候的肅穆。

她閉上雙眼的時候,仿佛看見雪國天成。

鄭悸回來的時候,江守春馬馬虎虎地可以慢慢移動了。

在那麼多成雙成對的人之中,鄭悸看見江守春一個人在一塊小地方自己奮力地學習著,江守春穿得又多,整個人看著格外可愛。

羽神山是森林公園。

中間的地方不讓遊客開車進去。

於是她們不得不把車停在外圍,然後去坐景區的小火車,去到下一個地方。

如果是春天,江守春會選擇步行走完這十公裏的路程,奈何現在是冬天,她不得不坐上小火車。

小火車的司機開得快,江守春覺得自己還沒有看清窗外的一切,車就開走了。哪怕窗外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樣的雪白,她也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

這次的雪原才是真的雪原。這裏一望無垠,天空和地平線揉在一起,你不知道天空在哪裏。

兩個護欄,一個護欄上寫著:嚴禁在非滑雪場滑雪。一個護欄寫著:為保護春天草場,請勿在此滑雪。

奈何人們就像沒看見一般。

租借滑雪板的人還是租上滑雪板,然後一路向下。

江守春不是來滑雪的。

她也不是來打雪仗的,就像她從來不喜歡將生日蛋糕塗抹在別人臉上一樣,她不樂意把雪球扔向別人。

木道往裏的盡頭是三棟小房屋,修的像是在能夠在這裏看到極光一般的模樣。

江守春喜歡這個,但是屋子不開放。

雪原的正中央孤零零地長著一棵樹。

樹不高,所有的枝條好像都因為風而倒向一邊,樹上寄著好些紅色絲帶。

“要寫一張嗎?”江守春問。

“寫啊,別人都寫,我也要寫。”鄭悸說著去那桌上抽來一張紅絲巾。

上麵沒有寫什麼字,大概知道帶上了鄭悸和江守春手的味道,便被掛在了一個普通的樹枝上。

別人說,掛的越高才越好。

江守春做了一個大大的雪球。

她蹲在地上,抓地上的雪,把雪逐漸變成一個直徑約十五厘米的雪球。她的手套正麵是橡膠一樣的掌麵,江守春就用這雙手套把整個雪球打理得非常非常“圓”。

鄭悸感歎道:“真的太圓了……”

這球被好些人借走拍照去了。

江守春拉著鄭悸到處轉悠。其實也沒什麼好轉悠的,目光所及之處隻有雪還有結冰了的樹,稍稍走遠了就會有種自己回不到起點的錯覺,所以她們隻是繞著雪原在走。

江守春的心情很好。

在她心裏,下雪和下雨是不一樣的。

雪純淨惹人喜愛,雨稀裏嘩啦地讓她心裏煩躁。

江守春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但是鄭悸不是。

江守春可以什麼也不想就這樣走一天,但是鄭悸不可以,鄭悸繞了兩圈就決定離開。

那就離開吧。

離開之前,那雪球回到江守春的手裏。

她們已經快要離開了,而這顆雪球是帶不走的。

江守春把它放在那木屋的門口,拍了照片留念。

小火車繼續向前,前麵是一個跑馬場。

江守春沒有興趣,鄭悸也沒有。

“這裏隻能坐在馬背慢慢走,沒有意思。下次,我帶你去郊外的一個馬場,那裏可以騎著馬跑的,很好玩。”鄭悸說。

小火車再往前,就是終點。

終點也就是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