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和她已經定了親,陛下要你尚公主,你也得尚。”
“爹。”
“別說了。”
王父也是心亂如麻,他何嚐不希望王暄和宋家姑娘共結連理,尚了公主便這一生隻能做個清閑的駙馬,偏生他的兒子才高中狀元。他和父親寄予厚望的孩子,他們如何舍得他荒廢此生。
宋幼安聽到陛下給王暄和清河公主下旨賜婚的消息當場就哭得暈了過去。
宋予安當即進宮求見太子殿下,希望太子殿下能想想辦法,若是因為陛下的賜婚便拆散了一對有情人,未免太過於殘忍。
“德公公,殿下在哪?我要求見殿下。”
“殿下在書房,宋公子請隨我來吧。”
“勞煩公公了。”
齊鈺此時正在書房看奏折,他見到宋予安似乎並不意外。
“予安,你來了,坐吧。”
“殿下,臣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都這個時候了,宋予安哪裏還有心思坐下,她走到桌子前,直勾勾地看著齊鈺。
“是為了王暄尚公主的事情吧,此事孤已經聽說了。”
“殿下,你知道的,王暄和我妹妹、”
“予安,清河也是孤的妹妹。”
“殿下。”宋予安一瞬間回過了神,是啊,她為自己的妹妹心急如焚想要求殿下幫忙,可是她卻忘了清河公主也是殿下的妹妹,殿下也想要成全他的妹妹。
齊鈺看著宋予安委屈的深情,大眼睛眨了眨,竟是蓄滿了淚,好似他再說一句便要落下。
“你哭什麼?孤又沒說不幫忙。”
“那殿下為何要這般說話。”宋予安這才破涕為笑,捏著袖子擦了擦眼淚。
齊鈺抓住她的手,伸出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
“多大人了哭什麼。”
“我才沒哭。”宋予安才不會承認她方才哭了。
“那這個上麵是什麼。”
齊鈺將手指遞到她麵前,給她看手指上的水跡,宋予安伸手想要擦去,被齊鈺一把躲開。
“殿下,您快說該如何。”
“孤已經叫欽天監的人在算日子的時候說他們二人八字相衝,這兩年都沒有合適的日子,先拖著,日後再想辦法叫父皇收回成命。”
剛剛王暄才哭喪著臉從他這裏回去,即便是他們不求到他麵前來,他也會想辦法阻止這門婚事,王暄是他十分看重的臣子,他絕不會放任他就這樣離開官場。
“多謝殿下。”
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想要讓皇帝收回旨意是不可能了,但是先將婚期拖一拖也未嚐不可,反正隻要沒成婚,一切都來得及。
“那清河公主那邊怎麼辦?”
“她平日驕縱慣了,什麼都要最好的,說不定晾一陣子自己就改了主意。再說了陳貴妃素來與母後不對付,孤難不成還要考慮敵人的女兒不成。”
陳貴妃仗著出身尊貴,潛邸之時就跟隨惠帝,一直很是囂張,清河公主是她最小的女兒,平日裏驕縱慣了,這次也是看王暄如此搶手才哀求了惠帝將他封為駙馬。
“餓了嗎?留下來同孤一同用膳吧。”
“好啊,謝殿下。”
宋予安有一些挑食,她不喜歡的菜即便擺在她麵前也一口未動。
“不準挑食。”齊鈺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她碗裏。
“殿下,我不喜歡吃這個。”宋予安皺著眉頭將菜撥到一邊。
“必須吃,你就是太挑食了才會長得這般瘦小。”
宋予安一聽這話氣得狠狠吃了一口米飯,她但凡是個男子,就憑她爹的個子她也不會矮,偏偏她是女子,即便生得再高也遠遠不及他們幾個。
“殿下,我還會長高的。”
“所以你須得什麼都吃,不能挑食。”
宋予安明顯感覺到今年她已經開始發育身體了,不僅個子長了一些,胸和臀也開始有了明顯的曲線,如今出門都需要裹胸了。
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個困擾,身體開始發育意味著她露出馬腳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若是有什麼辦法隻長個子不長身子就好了。
“臉蛋倒是肉乎乎的,就是這胳膊腿實在是太細了些。”
齊鈺伸手捏了捏宋予安軟嫩的臉蛋,又捏起她的手臂看了看,覺得她和自己生得屬實不太一樣。他十四五歲的時候已經開始身強力壯,骨節分明,哪像她這般軟綿綿的。
“我可能是隨了我娘,你看我妹妹不也是個子生得和我差不多。”
宋予安不提她還好,一提齊鈺便想到了之前還將宋幼安認錯成花燈那晚的女子,麵色一時有些不好。
齊鈺突然想到了什麼,將宋予安提起來轉過身去,好好地打量了她的背影,肩膀有些寬了,腰有些粗了,個子好像也高了一些。
齊鈺不禁有些自嘲,他到底在想什麼呢,竟會生出如此滑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