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休沐,宋景同和宋予安都在家,王暄的母親徐夫人又帶著她的女兒王曦來到定國公府做客。
“沛沛快過來,給伯母看看,幾日沒見又長高了不少。”
徐夫人看著宋幼安那是喜歡地不得了,她那日還沉浸在兒子延續了家族榮光連中三元的興奮之中,晚上送走賓客就見他跪在自己身前請她明日去定國公府提親。
徐夫人自然是十分意外,雖說因為女兒和宋幼安的關係好,她時常來王府做客,但是徐夫人也從未想過自己的兒子會和人家姑娘暗生情愫,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第二日她便收拾妥當地帶著仆人去定國公府拜訪,果不其然吃了個閉門羹,她想著若是她家曦兒被一個臭小子哄著芳心暗許,她即便是不將那混小子抓起來打上幾棒子,也得將他們用棍棒打出去。如今人家隻是閉門不見已然是看在兩家的關係上給了麵子了。
“徐夫人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談心?”
“誒弟妹這是和我見外了嘛,我家阿暄同予安那可是多年同窗的情分,曦兒同沛沛也是姐妹情深,我們兩家多走動這不是很正常嗎。”
“沛沛,你帶你曦兒姐姐去玩吧,娘同徐夫人有話要說。”
“是,娘親。”
宋幼安知道喬氏支開她怕是要談她和王暄的婚事,便帶著對她擠眉弄眼的王曦去了院子裏玩。
“弟妹可別再為難我了,你這回回避而不見,可把我家的傻小子急壞了。”王暄找宋予安宋予安同他生氣,他娘登門拜訪也吃閉門羹,他記得焦頭爛額卻沒辦法。
“嫂夫人有所不知,我家這沛沛啊,平日裏她爹嬌寵慣了,最是舍不得她出嫁受欺負的,我們啊打算給她招婿呢。”喬氏想著不能太容易就叫他們娶走自己的掌上明珠,怎麼也得刁難刁難。
“這可使不得,你是知道我的為人的,日後沛沛進門我定是當她是曦兒一般疼愛的。”
若是這個人是她家的老二她二話不說現在就能答應,偏偏這個人是阿暄,父親和夫君對這個孩子有多看重。絕不可能同意他上門做贅婿。
“那沒辦法了,正好近日相看了幾家合適的。”
“誒誒誒,弟妹可別難為我了,我便是同意,阿暄的父親和祖父也不會同意。”
“嫂夫人先回吧,此事我還得同她爹再商討商討。”
徐夫人這時候還有什麼聽不懂的呢,對方其實也有這個意思,不過是要看看他們的誠意。
“誒,好、好,我過幾日再登門拜訪。”
徐夫人心滿意足地回了府,連自己的女兒還在人家府裏玩都忘了。
宋予安雖是接受了王暄和宋幼安這門親事,但是平日裏見到他仍是一個好臉色都不給的。
“予安,你就原諒我吧。都是我的錯,怪我沒有事先知會你。”
“哼。”宋予安扭過頭去不理他,這樣的場景每日都在翰林院上演。
王暄剛賠著笑臉求饒,就聽到有人在叫他。
“王修撰在嗎?”
“這位姑娘找我何事?”
“奴婢是奉清河公主之命給王修撰送甜湯的。”
“清河公主為何要給臣送甜湯?”
這位婢女似乎是沒想到王暄如此不解風情,麵上愣了一下,“王大人便收下吧,奴婢回去同公主複命了。”
“誒等一下,請姑娘帶回去吧,臣有齲齒,喝不得甜湯。”
“你、”婢女拎著食盒扭頭便走。
一個下午便接連有三位公主的婢女來給王暄送東西,不是甜湯便是糕點之類,王暄每次都察覺到宋予安危險的目光,隻覺得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勞煩姑娘替臣謝過公主,臣在這翰林院什麼都不缺,不勞公主惦記。”
在再次送走一位公主的婢女之後,王暄便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譏笑。
“嗬、王大人可是搶手得很呐,不知相中哪位公主了。”
王暄在這一句話中可是聽到了陰陽怪氣、咬牙切齒各種情緒。
“予安、予安,天地可鑒,我對公主們可是一點心思都沒有的,我對沛沛一心一意。”
“誰同意你叫她乳名的?”
“幼安,我對幼安是真心的。”王暄現在可真是有苦說不出,論武力他打不過宋予安,論關係她是他的大舅子,這些氣隻能自己受著。
“你回家立刻就將三書六禮準備好,三媒六聘若是有一樣不滿意,都別想娶我妹妹。”
本來宋予安是想再晾上王暄一陣子的。偏生現在看來這幾個公主都動了心思要招她為駙馬,若是再耽誤下去被公主搶了先,他們如何同公主搶姻緣呢。
“予安,哥哥在此謝過了。”
饒是他們動作再快,也快不過皇帝的旨意,隻過了兩日皇帝的賜婚旨意便到了王府。
王暄被他爹按著頭接下了惠帝給他和清河公主賜婚的聖旨。
“爹,兒子不要尚公主,兒子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兒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