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第10章(1 / 2)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裏近三十個人圍坐,他們都在注視著演說展板。正作報告的項目負責人雖遊刃有餘解說著,眼神卻總不自主往後麵瞄,生怕他的話會讓那戴金絲眼鏡的男人皺眉。

文件夾被許延業搭在桌邊,他低頭用筆快速在紙質項目書上勾畫,修長手指握著的筆流暢順滑,金屬袖扣隨著他的動作泛著金光。

會議室後門被輕輕推開後,閃身進來的女助理對他附耳道:“小許總來了,在您辦公室。”

許延業深邃眼睛微微眯了眯,抬頭時將鏡框往上推了推。他把收起的文件夾和筆一起遞給那女助理後起身從後門走了出去。他的離去,讓整個會議室的人都鬆了口氣。

地毯吸掉了皮鞋碰地聲音,忙碌辦公區遠去後周遭環境變得安靜。許延業還沒進辦公室就隔著玻璃向裏麵望了望。看到坐在沙發上那個身影後他的嘴角動了動。

聽到有人進門,許興維掃了眼門口:“大許總好忙啊。”

許延業坐到沙發對麵看著許興維說:“你這臉怎麼弄的?”

許興維四分之一混血的麵孔任何角度都很耐看,這塊兒淤青確實顯眼了些。他為此今天特意戴了墨鏡出門。他抬手摸了下鼻梁淡淡道:“沒什麼事。”

所問非所答就是不想正麵回答。許延業沒再揪著不放:“為了昨晚電話裏問我那事特意來的?”

“所以你還不打算跟我說?”許興維挑眉。

昨天下午離開銀新公寓許興維就在找許延業,他在遲彥承那聽出來的意思是當年遲彥承離開先大附中另有隱情。他盡管已猜個差不多了,但還是想跟家裏這邊確認。可昨天大許總下午在開會,晚上有飯局,連個電話都沒認真接完。

“該說的不是說了麼,”許延業脫著西服外套,“再說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還重要嗎?”

許興維思忖後起身,一副破罐子破摔相:“行,既然在你這問不到,我就隻好改去問老爺子了。你要是不怕我氣到他,你就別攔著我。”

許延業舉起胳膊拉了下許興維,然後指了指麵前桌上的國際象棋:“來一盤?”

許興維扔開墨鏡:“不贏點什麼可就沒意思了。”

許延業笑:“你還缺什麼麼?”

“我缺當年遲彥承消失的真相。”

許延業將亂著的棋子擺整齊:“興維,至於麼。”

許興維也開始收自己的棋子:“至於。”

“陪我來一盤,輸贏都告訴你。”

許興維嗤之以鼻:“你在電話裏這麼坦誠不就好了,非要讓我跑這一趟。”

許延業示意許興維先走棋:“是姓遲那小子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突然要較真當年的事?”

許興維搖搖頭後先行開局:“他要是能說明白我不會來問。”

對陣開始後,他們便認真著手下棋。一來一往間都隻剩下了語氣詞。

許延業將吃掉棋子整齊擺放到了一邊,他字句清晰說著:“你問的事,具體怎樣我其實也不清楚。隻記得當時爸確實給先大附中校長打了電話。他那時根本不接受你跟個男生舉止親密你不也知道麼。要想讓你消停,肯定得把那小子弄走。”

許興維點點頭:“你這麼說我就懂了。”

說完這話的許興維將手裏攥著的棋子扔在了沙發上,他扯過墨鏡戴上就向著門外走。

“不下完再走?”坐在那的許延業扭頭問。

許興維頭也不回,語氣張揚:“你已經輸了,哥。”

許延業看向棋盤後笑了,輕輕搖頭自嘲地把棋子歸位。

若不是過來找許延業,許興維是沒大可能來許氏集團大廈的。他手裏雖也有集團股份,但這麼多年,他從不過問集團任何事。

他這樣做是為避嫌。他不想跟許延業爭任何。從小到大他就認定了許家的一切就該許延業來接。他不想有天他跟他哥會變成他爸,他二叔還有他小姑的關係。

雷斯越和習淵都說他不爭不搶是因為他不需要。反正想來也是,以他現在手裏的財富,完全夠他混吃等死空耗幾輩子的。況且他沒他哥的那種能力和抱負,就該有能者居之。

“小許總?”

從頂樓坐電梯下來的許興維,剛要走出大廳,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認出聲音主人後,他不太情願的回過頭:“魏總。”

許興維的二叔許敬堂自己沒有親兒子,但認了好幾個幹兒子。魏茫就是其中一個,也是最招許興維煩的一個。這人麵善心黑咬人不見血滿肚花花腸子。早些年許興維在這小子身上吃過虧。雖然雙方家長出麵做了和解,但許興維也多少記著仇。

魏茫倒像是對前嫌沒了印象,笑著對許興維說:“什麼時候有空出來聚聚?好多年沒一起快活了。”

許興維繼續走著:“我也想,但我忙。”

“我聽說你接手了個安保公司,還打算做轉型。”魏茫很難相信的笑著。

“你聽說的還挺多。”

魏茫貼近問:“那小安保還沒搞定呢?”

“不勞你費心,”許興維停住腳抬手按了按魏茫的肩膀,他在拒絕魏茫繼續跟他同行,“我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