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桌麵擺放是典型法式風格。桌邊立著個穿主廚製服的男人,他對許興維笑著說走了調的中文:“現在開餐嗎?”
許興維對那主廚回應後示意遲彥承坐。遲彥承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離他最近的椅子上。
走去隔檔處的許興維在架子上仔細選著酒:“我敢保證,整個先城,沒有哪個餐廳的法餐能比約瑟夫做的更地道。”
遲彥承一副“你有錢你有理”的姿態,隨便“嗯”了聲後道:“我不喝酒,要喝你自己喝。”
“吃法餐哪有不配瓶好酒的道理。”許興維嘖道。
不得不跟許興維一起吃飯就已是很讓遲彥承難以消化了,要是再讓他跟許興維一起喝酒那真是太過於難為他。他堅持道:“我沒你那麼多講究。”
帶回酒瓶坐到桌邊的許興維笑了笑:“那給你配果汁。”
“可以。”遲彥承點頭。
開餐後菜品逐一上桌,菜品過於精致,有時吃完了還需幹坐著等。對遲彥承來說,餐桌足夠長是整頓飯讓他最舒心的。畢竟許興維不用離他像他們同在後車座時那麼近。
許興維哪裏是就著餐食喝酒,他是就著遲彥承這個人喝酒。他的興致都在遲彥承坐在他視線裏進食這件事上。哪怕遲彥承的刀叉用的無章法,哪怕遲彥承根本沒抬頭看過他。
遲彥承吃很快,在還有幾個菜沒上的時候他就已結束了戰鬥。他終於抬眼看向許興維:“行了麼?”他好像在急於完成一項任務。
許興維優雅地將餐叉上的食物放進嘴裏:“你吃飽就好。”
見遲彥承用餐巾擦嘴後起身,許興維也放下了手裏的刀叉。他看著走向門口的遲彥承說:“左萬會送你回去的。”
遲彥承擺了下手:“不用了。”盡管他知道這個地段很難打到車,他也還是拒絕了許興維,他習慣了拒絕許興維。
許興維盯著遲彥承離開的背影淡淡笑著:“一周後見。”
沒有回應的遲彥承拐了個彎,消失在了廊前。隻剩端著菜品的那主廚在跟許興維確認是不是他今日發揮的不好。
備餐兩小時,就餐十分鍾。這對一個米其林三星主廚來說確實不尊重了點兒。許興維安撫著主廚情緒時聽到門外有車靠近的聲音。他以為是不被需要的左萬回來了。直到等了一會兒他聽到了許延業的聲音。
“這是帶人回來吃飯了?”
許興維詢問著走進門的許延業:“你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參加那個慈善晚宴麼?”
許興維說的慈晚宴是上次習淵讓他幫忙的那場。發起方是許氏集團。以習淵的能力,想弄到入場憑證不難。但能被邀請是另一回事。習淵不打沒把握的仗,他那天叫許興維出去樂嗬,就是想通過許興維來達成他一定會在邀請名單裏的把握。習淵雖不是生意場裏混的,但他的工作需要擴展必要人脈。參加這樣一場先城風雲人物雲集的晚宴,對他來說是很好的機會。
許支堂本是讓許興維也參與的。但許興維知道自己定位,他就是個遊手好閑的花花公子。根本不需巧言令色去維護所謂人脈。所以他直接回絕了。
“吵鬧的很,就提前離了場。”許延業邊說邊解開西服扣子坐在了餐桌邊,緊接著他用法語跟那主廚詢問是否還有食物。
那主廚做出了肯定回答,給許延業添了新餐具後立馬轉身到後廚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