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業側頭看許興維:“打你電話,你沒接,我問了左萬,她說你在家。”
許興維有很多住處,隻有這裏被他稱之為家。這別墅是他媽當年親自參與設計送給他的成人禮。哪怕他在國外的幾年也每天都有人來打掃,連院子裏的花草也總是被伺候的很好。
許興維看了看他哥:“你這哪是給我安排了個助理,你這是給自己安排了個眼線。是不是我這些天做了什麼你都了如指掌。”
許延業淡淡道:“知道你剛入股了家安保服務有限公司。”
“你還真盯著我。”許興維哭笑不得道。
“我是怕你突然惹了什麼麻煩我措手不及,知道些你的近況有備無患,”說完這話的許延業問,“剛走的就是安興墓園那個安保吧?”
許興維點頭:“你猜的對。”
“沒見你帶誰回來吃飯,怎麼這位如此不同?”
“因為他本身在我這就特殊。”許興維起身給許延業添著酒。
許延業:“再特殊也不能隨便往家領,少沾些來路不明的人吧,否則你有天要吃大虧。我不是第一次這麼告訴你了。玩歸玩,別上心。”
許興維:“我知道,但他不一樣。”
許延業仰頭把杯中酒喝了後示意他弟再給他添:“哪兒不一樣,到最後不都一個樣。不管你花了多少心思哄到手的,不都沒留下麼。”
“你還記得高中時我讓你幫我找的那個同學吧。”許興維漫不經心地說。
許延業似乎想起了什麼:“那個姓遲的?”
“嗯,對。”
許延業在確認般地問:“剛走的那個就是他?”
在看到許興維再次點頭後,許延業又道:“你怎麼找到他的?”
“不是找到的,是碰到的,”提起這事讓許興維笑開來,“這次我絕對不會讓他再跑了。”
聽了這話的許延業許久才歎了口氣:“真羨慕你。”
“看來晚宴上老爺子是宣布你跟展亭姐的事了。”看著許延業失魂落魄的神情,許興維肯定道。
這些年許興維在外肆意玩,許延業不止一次說過羨慕他。高中時因與遲彥承的事許興維跟家裏出了櫃。雖起先許支堂表示反對,但後來也接受了小兒子喜歡男人的事實。從那之後,為他們老許家傳宗接代的事就自然而然被他放到了大兒子身上。
關於這次商業聯姻,許興維之前就有跟許延業聊過。聽許延業話裏意思他是有喜歡的人的,但奈何他不能與心愛之人往後餘生相親相愛,隻能聽從父親指示跟個完全沒感覺的女人組建家庭。想來這也是件可悲的事。許興維端起酒杯:“今晚我陪你痛快喝一場。”
許延業望向許興維,目光中透露著欣慰:“好。”
哪怕左萬開車跟,一句句“遲先生”地叫著讓遲彥承上車,遲彥承也沒讓左萬送他回去。
他碼著路走了好半天才看到輛到附近度假酒店送完乘客要返城的出租車。他坐上去後,左萬便沒再跟著了。
司機師傅似乎把遲彥承當成了來先城的遊客,在遲彥承說了目的地後拐上了有繞遠嫌疑的路。在遲彥承用先城話跟他說“我是本地人”後,他才不好意思地趕緊改回了正常路線上來。
坐在車後座的遲彥承,看著窗外夜色,這才有心情對剛才下肚的餐食做出發自內心的評價。
極其好吃。